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深山】三妻四妾

预警!!慎入!!!

张启山三妻四妾,陈深诱拐张启山的三妻四妾。

主旨是陈深气死佛爷,佛爷气死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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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长沙城的张家大宅中,三个女人东西北一方沙发,三面包围着,先是死一样的沉默,抱着金色暖手炉,或是捧着咖啡,一双双眼睛你来我往,各有各的诡谲神色。

华容是三个女人中年龄最长,也是张府中最先来的姨太太,因避过了“大夫人”,称为二姨太。二姨太是个深闺小姐变成雍容贵妇的典型女人,大大方方的鹅蛋脸,柳叶眉,温柔含情的杏仁眼,嘴唇小而厚,天生便有一股子不可侵犯的凛然之感,仿佛是古卷中的端庄仕女。

二姨太圆润白嫩的手指摩挲着微烫的金色小手炉,声音亦是柔和:“平日里,我们三个倒很少这么齐,别说是佛爷不在的时候,你们二位有什么说法,便坦诚布公了吧。”

三姨太抚弄着红色蔻丹的指甲,一张瓜子脸显得十分俏丽,一字的浓眉,狭长而满含忧愁的丹凤眼,菱形的嘴,未语便有一番幽怨的楚楚可怜的神态:“佛爷对我恩重如山,这些年来,也算是相敬如宾,原以为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不假辞色,可自从来了大夫人……”

三姨太拿着手帕抹了抹眼睛,哀哀道:“我从未见他发这样大的脾气,说到底,大夫人姿色不过尔尔,不过是家世好一些,还死皮赖脸缠人得紧,若不是这样,佛爷又怎会娶她?”

四姨太平日里最是清高不过,因是读了书,身上有一股其他女人没有的出世之感,但容色艳艳,就是穿着白色蕾丝灯笼袖的束腰上衣,淡绿色油光大摆裙,素净的珍珠首饰,笑起来也十分冷艳:“佛爷到底为什么发脾气,你我三人也不需打哑谜,佛爷最讨厌窝里斗,你们说大夫人死了,对谁最有好处?可不就是咋们三儿吗?”

二姨太眉心紧皱,似是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道:“人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费不着她死后还惦记着她,我是想问……最近听说你二人同时与那个新来的剃头匠走得近?”

四姨太冷笑道:“二姨太,眼睛莫要只盯着别人,初八那天躲在二楼上的是谁?”

三姨太柔柔笑道:“你们不要吵了,这声音大得全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二姨太道:“听见便听见了,他邀我去上海玩,我已是同意了。”目光探向其余二人,似笑非笑。

三姨太摸了摸新剪的头发,娇笑道:“你们知道我这人的头发难弄得很,长沙的师傅给我做头发,做得像是个小丫鬟似的,我若是离开了他,我可受不了。何况佛爷为大夫人这事冷落我,好没道理,当真我好欺负了。”

四姨太摩挲着书皮,绿色的磨砂皮子,在掌心像是细沙,整个身子也随之酥软起来,红着脸细声细语道:“他说他上海的屋子有很多藏书可看,说要借于我,也肯为我介绍报社的主编,说我写的那些小说,若不发表出去,便是明珠蒙尘。他这张嘴,便是只有三分,也给他说成十分,偏生还觉得他好有道理。”

二姨太和三姨太看四姨太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动,想着:“想不到这小蹄子平日清高,却这般三心二意,莫不真的是动了真心,要跟那剃头匠了?”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二姨太喝问道:“是谁?”

“是我,陈深。”外边闷闷的声音传来。

四姨太羞涩地低下头,慌张道:“他……他怎么来了?”

二姨太微笑道:“进来吧。”

门缓缓地开了,走进来一个格外俊秀的男人,身姿挺拔瘦长,双目如炬,神采飞扬,看到门里三个女人都在,微微诧异,却也并不慌张,笑道:“这是三缺一,等着我呢!”

三姨太幽幽瞥了他一眼,说:“剃头匠,你好大的本事。”

陈深笑道:“要看什么本事,我这人会的不太多。真的不来三缺一?”

二姨太淡笑道:“三缺一?你有赌注吗?”

陈深微微弯腰鞠躬,笑道:“这就要靠各位给我几张好牌了。”

三姨太用折扇挡住嘴,笑道:“哟!我们可不会心疼你,你还是求四妹妹,你看她都快被你迷死了,别说给你几张牌,就算是专门给你做牌,恐怕也是肯的。”

四姨太拿起书本便打三姨太,红着脸还一边偷看陈深,见他笑容满面地看过来,仿佛自己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手上的动作也就缓下来了,又一声不吭坐回去,仍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陈深道:“若说三姨太是夜里需要举灯照看的昙花,四姨太便是早晨七八点的红玫瑰,她是本来情致如此,倒不只是对我一个人,这些日子看来,怕也是只对一个人绽放。”

四姨太盈目凝视他,仿佛要滴出泪水来,细声道:“你说谁?”

陈深道:“那还有谁,你是张启山的四姨太,这普天之下,太太还会对其他男人动心不成?”

四姨太冷哼一声,扭着身子背过身去,窈窕的身姿似是一条长蛇卧在沙发上。

三姨太娇嗔了陈深一眼,拽过他的手臂,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绵软的身子倚过去,陈深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心中一跳,知道今夜有些不好过了。

三姨太红色的指甲戳着陈深的面皮,吃吃笑道:“小剃头匠,厉害得紧,这张花言巧语的嘴,竟然把三个死心塌地的女人给说得动了心,可是我这人,最是小气记仇,启山那样的男人,三妻四妾是为平常,你这一穷二白只知道剪头发的剃头匠,竟然也想要我们甘心伺候你。”

陈深一脸心甘情愿地给她折腾脸,面不改色道:“三姨太说笑了,我陈深这个小剃头匠,原本是张大佛爷看着可怜,收到府里来伺候各位太太们穿衣打扮,诚惶诚恐犹有不及,怎会要太太们伺候我?这话要是佛爷知道了,非生吞活剥了我。”

三姨太笑得花枝乱颤,道:“你们看看他,这三堂会审,他还装得不关己事,便是这样,也要人听得舒舒服服的,我便知道你平日是怎么骗我们的了。”

二姨太端着一杯咖啡放在陈深面前,陈深起身接过了,请她坐下,才又稍微挪了点位置,远离了三姨太。

三姨太瞪了陈深一眼,说:“二姐最是讲规矩,你倒是对人下药。”

陈深笑道:“二太太这样贤良淑德的女人,见到便要敬她几分。”

二姨太碧绿的翡翠手镯压住丰满的胸部,淡淡笑道:“陈深是说我规矩多死板了。”

陈深道:“花开百样红,各有各的美态,赏花人不是陈深,陈深也不敢乱说。”

四姨太终究是耐不住,绞着手帕小声道:“要是……要是给你赏呢?”

这句话简直是有些放浪了,陈深眉心一皱,继而笑开了,说:“我快要回上海了,七月十六那天。”

二姨太喃喃道:“还有两天……”

陈深站起身,微微鞠躬,道:“三位太太,夜已深了,早些休息吧。”

三姨太冷笑一声,说:“早歇晚歇,还不都是一样?如今佛爷守在那女人墓前,十足十深情不悔的模样,只怕是他只娶了一门太太,我们这些都是残花败柳,他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了。”

四姨太被激得面上浮起淡淡的怒色,上前扯住陈深,道:“今夜你不许出这个门!若是佛爷今晚不回来,我们三个就全听你吩咐,你要回上海,我们自是跟你走!”

陈深心中哂笑道:“到底张启山不能一碗水端平,如今任务时间紧凑,我在上海那边也脱不开身,若是把这三个女人一起请到上海,再拿另一珍贵事物,可不愁张启山不动身。”

陈深不动声色道:“太太们说笑了,陈深那座小庙,怎么容得下三位大佛,我那小公寓,四人住怕是都转不过身。”

四姨太不由得想到陈深说的小公寓,小而温馨,似他这么讲究的人,家居摆设也是颇有情调,若是跟他住一起……

四姨太桃花满面,嗔道:“好不要脸,谁跟你住一块?还四个人,呸!你也配!”

陈深笑容淡下来,冷冷道:“也是。”

四姨太看他这样的神色,心中一揪,慌乱地看向其他两个女人。

二姨太笑道:“陈深你莫要多心,你和四妹算是最熟的了,还不了解她那刀子嘴豆腐心?我们去了上海,自然是再行寻一个住处。”

三姨太转着手腕上的珐琅手镯,目光一闪,道:“另行打点一栋房子,花费可不少,不打算打算以后要喝西北风。”

四姨太冷哼一声,说:“你也说了,我们是佛爷的残花败柳,他还会给钱你不成?”

二姨太淡笑道:“佛爷积蓄不少,都是些死人的东西,我倒是知道他藏在哪的,只是有一样稀世珍宝,不拿不足以平恨。”

三姨太勾唇笑道:“二姐真是与我心有灵犀,佛爷有一宝器,名为二响环,敲一下实心的环子就能响两下,二响环本是一双,佛爷却也只寻到一个,就送给了那个小贱人,如今那宝物好像已经被取下来了。”

“被取下来了!”四姨太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乐不可支道,“不过如此。”

陈深看他们三个你来我往,并不吭声,却已颇为满意这个引导下来的结果。

二姨太朝其他两个女人示意一眼,两个女人夹坐在陈深两旁,一人从沙发后面勾住陈深的脖子,柳枝一样的手臂,柔软的胸脯,混合的香气,一齐涌了上来。

陈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低笑道:“怎么?没有事是不会有这等艳福的。”

二姨太的胸脯是三个女人中最丰满的,蹭着陈深的手臂,平时温柔的声音显出几分娇媚:“陈深,这二响环佛爷宝贝得紧,凭我们的身手,是拿不到那个镯子的。”

陈深被她这么一蹭,三姨太蛇一般纤细的腰肢被拢在掌心,四姨太的胸脯又在脑袋后面,难免有些心猿意马,想到:“张启山真是好福气,这三个姨太太各有各的风姿,倒是娶了个小丫头似的女人当夫人,也怪不得这三个女人如此愤恨不满,要偷宝走人报复他。”

陈深笑道:“你们就不怕我拿着那个什么二响环就跑?”

三姨太嘻嘻笑道:“不怕,我们在楼下等你,你偷到了,我们就上路,若是生异心,我们便回头说你把宝物全都偷了,让启山满城追杀你。”

陈深心中一寒,三姨太娇嫩的脸仿佛生起一股黑气。

陈深道:“不对,若是偷了宝贝,那也只是盗宝贼,若是把你们也偷走了,张启山便不会放过我。”

二姨太笑道:“你怕什么?到时候还有我们顶着,佛爷要杀你,得先杀了我们。”

陈深笑道:“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躲在女人后面,传出去我还有脸混吗?”

四姨太摇着他的脑袋,嗔道:“三姐就是丑话说在前头,不是不信你,看把你吓得。”

陈深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说:“愿意为你们三位效劳,万死不辞。”

四人达成了协议,便也就放开了,长夜漫漫,外头汽车的声音往来不绝,就是没有一辆是停在张家大宅门前的,三个女人心越来越凉,后半夜倒真是打起了麻将,且做虚妄的热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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