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陈三六x崔略商】归路

第十四章

陈三六醒来的时候,脸上无比瘙痒,睁开眼,原来是一块粉色的夏帐,他转过头,追命在他身边睡着。正想叫醒他,门咿呀一声,进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

陈三六定睛一看,不就是那个劫了他们的新娘项柔吗?

陈三六下了床,问道:“项姑娘,王惟风他们怎么样了?”

项柔嗤笑一声:“死了。”

陈三六惊慌道:“什么?死了?我要怎么向王家大少爷交代?”

项柔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陈三六心下急转,不一会儿就有了主意,定了定神,道:“几个月前,海沙帮忽然出现在王义山的孙子满月席上,更离奇的是,明明是王家出的事,却是连半城出手打退了海沙帮帮主胡霍天,我想……连半城用的功夫,正是追命的十一腿吧。”

项柔惊奇地看着陈三六,道:“你到底是谁?你明明不会武功,还是从乡下来的小子,怎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陈三六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将我和略商劫来,却不交给海沙帮帮主胡霍天,有什么企图?”

项柔在椅子上坐下,道:“慢着,我要听听,你为什么知道连半城用的是追命的十一腿?”

陈三六坐在床沿上,低头看着昏睡不醒的追命,轻柔地摸了摸他的鬓发,缓声道:“略商五岁以后失去了家,我和娘照顾了他三年,连半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略商一直以为,给他缝衣服的照顾他的,是连家大小姐,可那是我娘做给他的!他也一定以为,跟他到处去玩的是连家大公子,可那是我!连家一家都是骗子!略商当时还小,又极为讲义气,并不将家传绝学看得多么重要,他曾说要教我,可我不想学,自然的,连半城要他将武功都说出来,他怎会不说?!”

项柔恍然大悟:“原来连半城的十一腿是这么来的。”又鄙夷道:“骗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娃娃,比我们这些当土匪的还厉害。”

陈三六继续道:“当年一案,连半城和海沙帮的人都有参与,胡霍天去王义山的地方闹,分明就是试探王义山到底是不是当年的王遥,王义山当年亲眼目睹那一场惨祸,如今再看到追命的十一腿,岂会不动容?”

项柔道:“只可惜,王义山也是个滑头,装死先把连半城弄进牢里,让他不能随意进出,如今又不知藏在哪里,竟然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陈三六为追命掖了掖被角,起身道:“崔略商如今中了连半城的‘醉九’,已不能行事了,你若是要做什么,我会去做,你让他在这睡着。”

项柔微笑道:“你又知道我要你们去做事?”

陈三六道:“否则你留着我们的命做什么?还与在下说这么多废话。”

项柔持着肩上的一缕黑发,摇曳生姿,挨近陈三六,肩膀轻轻撞了撞。陈三六莫名其妙地退了几步,项柔捂嘴笑了一声,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拉近身前,柔软的胸脯挨挤上去,一步进,一步退,陈三六倏地红了脸,闭着眼用手推着她的肩,结结巴巴道:“你……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项柔笑道:“我发觉……你比胡汉阳俊多了,又读了书,斯斯文文的,即使追命疯疯癫癫了,你都能不离不弃,这样讲义气,性子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她越说越靠近,陈三六突然感觉颊边一阵柔软的触觉,惊得睁大了眼睛,猛地一挣,竟然还是挣不开。两人推推搡搡,越来越靠近床,陈三六被逼至床沿,项柔忘了床里还有一个追命,猛地推了陈三六一把。

那项柔能将武功不错的胡汉阳推下马,对陈三六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实在是一分力都用不上,陈三六滚倒进床里,撞上了追命。

追命猛地睁开眼睛,眼睛平静无波,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陈三六。

陈三六忘了现下已是夜里了,追命是清醒的。烛光在帘子外跳动,追命侧脸朦胧有致,陈三六对着项柔只有惊吓,现在惊惶里看到追命的脸,心中一荡,竟不合时宜地脸热起来。

不过随着床帐被掀开,一个女人的身影爬了进来,陈三六也不知怎么想的,首先是用手挡住追命的脸,又不太放心,将追命扶起,将他的头脸抱在自己怀里,退到床角去。

陈三六紧张道:“姑娘……不,夫人,在下读书也是读死书,今年二十有五了,也没有什么功名,足见在下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还有……还有啊!我对略商这么好,那都是有原因的!我不是平白无故对他好!”

项柔双腿盘在外侧,上身倾斜,黑色的纱衣和细白的肌肤十分美丽,灯下的女人,情致动人无比,寻常人见着,乐都乐死了。项柔其实一开始只是逗逗这个蛮有意思的书生,如今看他对自己退避三尺,女人的傲性上来,心中咬牙切齿,怎么也要勾引成功了。

项柔道:“哦?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跟我说说罢。”

陈三六正奇怪追命怎么不闹,听项柔问起,硬着头皮说:“我……我自然是喜欢略商,才甘心冒险,护他安全了!我……我不喜欢女人的。”

项柔扫兴地下了床,道:“怎么又是一个断袖,捉了好几个书生,没有一个不断袖,怎么搞的。”

陈三六干笑道:“辜负夫人美意了。”

项柔赌气吹了蜡烛,怒道:“死断袖,这房子墙厚,搞多大声老娘都听不见!明天早上我叫人来带你去,你要是做不好,我就剁了崔略商!”

门被反手关得震天响,陈三六反而松了口气,揉了揉追命的脑袋,笑道:“略商今天真乖,我出去了,给略商买糖葫芦,好不好?”半晌都没听到动静,陈三六低下头,正对上追命漆黑的双眼。

追命从他怀里直起腰,似笑非笑道:“原来是这样?”

陈三六大窘,猛地站起身,“咚”的一声撞到了帐顶,面色一白,捂着头又蹲下来,嘴里却不停解释道:“不不不……略商你听我解释,我只是不想跟那个女寨主……”

追命轻轻一笑,道:“那女寨主我方才看见了,闭月羞花,与你这书生相配,倒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陈三六头皮生疼,恼怒道:“我怎会在此危急关头对那敌对之人有念头,略商你……切莫再这样说了!”

追命出了一会儿神,觉得腿脚仍是抬不起来,脸色晦涩几分,但仍强笑道:“那你怎么对我这样好?我之前救了你,但你后头也救过我,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你带着我这个拖累上路,难免招来杀生之祸。”

陈三六只道他忘记了当年情谊,心中酸涩,痴痴道:“我答应过你,一直都要对你好,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追命回过神,失笑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话了?不过是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可不是你。”

陈三六低声道:“是连睿对你说的是不是?”

追命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陈三六气得脸都白了,忍不住高声道:“那连睿对你这般不客气,你做什么对他这么好?”

追命淡淡道:“你怎会懂得?我和他以前是最好的朋友,我说过要带他去最高的山上,去摸最漂亮鸟儿的羽毛,虽然不知他后来为什么脾气这样坏了,但我一直记着那一段日子,连睿是不会讨厌我的。”

陈三六突然抓住追命的手,又惊又怒,心中咆哮:“不是这样的!那人是我!你最好的朋友是我!不是什么连睿!也不是什么连瑾!你答应过我要带我飞上最高的山!去摸山上最漂亮的鸟儿的羽毛!”

追命莫名其妙地看了陈三六一眼,抽回手,道:“我知你方才是退敌之策,我如今腿脚不便,倒是连累了你。”

陈三六稍稍冷静下来,急忙安慰道:“怎么会呢?之前我拖累你,你也没说上一句,如今你需要我帮忙,我也就出了一点力,等你腿脚好了,解了毒,我又要……又要当拖累了。”他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捏着手指。

追命听了,心中一阵感动,心想:“我这样混沌不清的,又走不了路,陈三六能从扬州城逃出来,肯定花了很多心思,他在危急关头没有抛下我,反而处处为我着想,就算此刻被连半城追上,断送了一条命,临死前能交上这样的朋友,那也死得其所了。”

追命轻声道:“呆子,你听着,我这一条命曾经是连家给的,若是被追上了,那也算是还了他家的恩情,欠债的滋味不太好受。至于你,我知道你很聪明,就算没有武功,也能自保,你为我追命做了这么多,我很感激,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可你也说了,你家里还有母亲……”

陈三六打断道:“我母亲年前就死了,我那时是骗你的。”

追命失笑道:“我竟是也被你骗过了。”

陈三六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着急道:“其实那连家不是……”对上崔略商的目光,突然又泄了气,心想:“陈三六,你对略商而言只是一个认识不久的人,他心中既然肯定是连家,又怎会听你一面之词?他既已经有了连睿,又怎还会记得当年的刘恒久?”想到这,胸口闷痛欲碎,生怕自己没出息地掉眼泪,赶紧止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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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少,没什么人看,但大纲都想好了,不写又觉得浪费,可写吧……动力激情都没有了,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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