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霆】流氓
第十二章
张晓波很快就带着小弟们去群殴高老大跟高老二了，高老大一看到张晓波的时候，还咧嘴笑，对高老二说这张晓波又来讨打。高老二捏着手骨啪啪地响，说张晓波这小子细皮嫩肉，打起来像个调色盘一样精彩，让人特别有成就感。
张晓波看他们兄弟俩压腿甩头，预备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张晓波笑眯眯地说：“你们是不是想打我？”
高老大哈哈大笑：“之前我们放过你，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当沙包，也只好认倒霉了。”
张晓波说：“可我不是来给你们打的，我是来找你们算账的。”
“算账？”高老大看他手上没拿工具，身后又没人，放下心了，“小子，梦想是要有，但万一实现不了，那代价是特别大的。”
张晓波说：“之前我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医药费不说了，好几千，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了，不找你们算账我得喝西北风。”
高老二惊讶道：“好几千？你一个人竟然能掏这么多钱？早知道当初就该去搜房子。”
张晓波耸耸肩，“那就可惜了，你没进去，那时候我屋子里还有好几百呢。”
“小波波，财不外露！”
小婷妹在墙壁后小声提醒张晓波。
“哈！还真带人了！我说你小子怎么会自己来找死呢。”
小婷妹只好出来，高老大和高老二一看到他，惊喜地叫出来：“呀！这不是张晓波那宝贝小弟吗？为了小弟情愿下跪的还没见过。”
后面躲着的王发财和小弟们感动得一塌糊涂，张晓波情愿下跪也要保小弟的行为简直能晋升感动世界十大老大。
小婷妹听他提起这事，马上不高兴了，小婷妹不高兴，张晓波也不高兴了。
“懒得跟你们废话，王发财，给我打！但是不要打脸！”
王发财带着他四个小弟，一人拿一条木棍，冲上去把高老大和高老二打得个头破血流，打得个跪地求饶。
张晓波一边欣赏一边遗憾地说：“演说家不在这，否则还可以听一场世纪演讲。”
正说着，演说家就跑来了。
小婷妹问：“你不是跟李爱国去抓人了吗？”
演说家气喘吁吁地说：“抓到了，人也关起来了，她说她要受不了了，要见老大。”
张晓波惊讶道：“她是没吃早餐？才饿一顿就妥协啦？”
演说家猛地点头：“是啊，她说要见你。“
小婷妹说：“这样可能瞒不住，我们找高老大他们的麻烦，高晴要是不回家，肯定会被发现问题。”
张晓波摸了摸下巴，“没关系，反正他们找不到地方，也没证据说是我干的。”
张晓波看人被打得差不多了后，让王发财他们停下来。
“你们爸妈现在在不在家？”
高老大哆哆嗦嗦道：“不在。“
“我的医药费有几千，不然我就把你丢海里喂鱼，不然你就回家，把钱凑给我。”
高老大和高老二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答应。
张晓波招招手，王发财他们重新拿起木棍。
“打到他们肯。”
高老大和高老二被打得在地上像虫一样蠕动。
“我答应！我答应！”
高老二显然没有高老大的气节，答应回家拿钱。
张晓波以防万一，跟着他回家，看他去偷爸妈的首饰和钱。
张晓波拿到钱后，就让王发财把两人捆了随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吊在树上，威胁道：“这是两百块，付给你们的医药费，你们现在脸上没有伤，回家你爸妈问钱怎么不见了，你们应该知道怎么答。不然我可不会只打你们一次了。”
高老大跟高老二拼命点头。
张晓波把首饰卖了，一凑竟然也有两千，他把小弟们都招回来，一人分了两百，剩下的四百他都塞小婷妹口袋里去了。
王发财点着手指头一数，惊讶道：“老大，没你份呀！”
小婷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来，要塞还给张晓波。
张晓波抓住小婷妹的手，又把那两百块塞回了小婷妹的口袋。
“我张晓波说了，有我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拿着拿着，请你们老大我吃饭。”
演说家捂着口袋像捂着金子似的，欣喜道：“老大，以后我们都为你是从！”
小婷妹担忧道：“你怎么不拿一点，你不是说没钱吃饭了吗？”
张晓波笑嘻嘻地凑近他，说：“是啊，我是没钱吃饭了，钱不是在你手上吗？你现在可是掌握我的生杀大权了，你要是不给我吃饭，我就饿死啦！”
小婷妹的脸通红，攥着口袋里的钱低头不说话了。
演说家毫无眼色地插入两人中间，一脸忠诚地开始汇报情况。
“高晴现在基本说不出话来了，老大，会不会把她饿死了？”
张晓波挥挥手，让他边上去。
“提她做什么？真扫兴，我们去吃饭！说好你们请我的啊！”
九个人勾肩搭背一起去了大排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张晓波醉醺醺地站起来，指着同样醉醺醺的演说家，“你！把这些拿给她吃，哈哈哈，他妈的羞辱我，我让她吃菜汁。”
张晓波把王发财吃剩下的半碗粥倒到塑料袋里，又随性这边加点汁，那边加点汁，混合成一袋黑暗料理。
演说家提着黑暗料理走了，张晓波和小婷妹勾肩搭背一路唱歌一路回家。
两人睡得天昏地暗，模糊间被人拉扯起来，只听见咔嚓几声，张晓波一看，被带了手铐，举目都是条子。
小婷妹也傻眼了，他现在总还有种分明的是非黑白，高老大他们把张晓波打得住院，让他们回家拿钱在他眼里是理所应当的，高晴侮辱张晓波，饿她几天让她吃猪食，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笃定，但警察总是代表着是非的“是”，黑白的“白”，他十几年来所受的教育让他瞬间脸色发白，手心冒汗。
“波波！波波！”小婷妹挨着张晓波，惊慌失措地叫着。
张晓波扣着手铐的手握着他同样扣着手铐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别怕，我们很快就出来的。”
旁边的警察看着小婷妹，一脸痛心：“这小姑娘这么小，就被人带坏啦！”
有女警察顶不住小婷妹一副小白兔受惊的模样，竟把受害者才能披的小毯子给小婷妹披。
小婷妹和张晓波一到警察局，就被分开来讯问了。
充满爱心的女警察给了小婷妹一杯水，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孩子，你还这么小，我看到你，真的很痛心啊。”
小婷妹喝了杯水，心中镇定了些许。只还是不肯说话。
女警察继续循循善诱：“你跟张晓波是什么关系呢？”
小婷妹猛地抬起头：“小波波怎么样了？我要见他！”
女警察摇摇头，“有人举报你们入室抢劫，现在张晓波也在进行询问，不过他的待遇就没你这么好了。”
小婷妹又喝了两口水，心砰砰地跳。张晓波是他的敏感神经，戳中会痛，不过也会让他越来越清醒。
“我们没有入室抢劫，这都是高老大他们整我们，他们记恨张晓波追求高晴的事，之前张晓波被他们打进医院住了半个月的院，我和张晓波哪里还敢去找他们？”
“既然你们有恩怨，那就有了动机。”
小婷妹眼睛一转，想着警察竟然不用有力的证据来反驳他的话，那就证明他们手头上只有证人的证词，有证词没证据，何况他们是未成年人，警察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小婷妹越说越冷静，“我们没有做，难道警察判案是看谁有动机就抓谁？高老大他们得罪这么多人，他们牛高马大，我和张晓波都不够他们一个人打，我们哪里还敢惹他们？”
女警察和小婷妹缠斗了一个小时，什么都没问出来，她无奈地把小婷妹留在问询室，跟张晓波那边的警察说：“可能我们弄错了，那个女孩子精鬼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男警察摇摇头：“也是什么都没说，搜过他家，只有床垫下的几块钱，没发现有大量现金。”
外面跑来一个警察，“sir ! 高晴找到了，但是她拒不承认被人绑架了，只是说出去玩了两天，也有给家人报过平安。”
男警察翻着资料不语。
女警察说：“那这案子根本就得不出个结果，入室抢劫，里面所有指纹都是那家孩子的，首饰的去向也不知道，张晓波身上没有钱……你说，会不会是张晓波只打了人，高家的孩子趁机拿了父母的钱，赖在张晓波身上？”
男警察摇摇头，“不知道，这案子只有单方面的证词，没办法处理，通知他们家长来领人。”
得知要被放出去的小婷妹在大厅里等张晓波出来，他低着头暗自欣喜，他迫不及待要看到张晓波，然后告诉他刚刚跟女警察斗智斗勇的事。
“阿霆！“
小婷妹抬起头，笑容僵在脸上。
陈妈妈哭红的双眼怒瞪着他，迎面一巴掌就打在小婷妹脸上。
陈妈妈指着小婷妹，脸比小婷妹被打红的脸还要红，她气得结巴：“你存心要气死我，存心的！如果我知道你变得这样坏……如果我知道……“
陈妈妈的声音招来大部分人的目光，她发觉后，激越的情绪急骤冷凝下来，她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她紧紧拽住小婷妹，把他拖拽出去，她走路就跟跑一样，小婷妹竟一时追不上她的步伐，踉踉跄跄地跟在她身后。
“妈！我们没有……”
陈妈妈没有理会小婷妹在说什么，她麻木着脸说着麻木的话:“丢人……真丢人……”
陈妈妈走着走着，又开始流眼泪了，她嘴里不停说着丢人，眼泪默然无声地打在小婷妹的手背上。
小婷妹的手被眼泪烫得哆嗦，他没有再狡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