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苏越及衍生】南院(青楼CP大乱炖)

第七章

四位先生打着轿子光火急急地赶到倚翠楼,只还没接近,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一圈人。看热闹的人倒也警觉,见到赶来的轿子不普通,便都让开了一条道。

崔略商只还没让轿子下地,就跳了下来,奔向倚翠楼。

那倚翠楼知道出了人命,乖觉得很,让四五个打手围在门外,堵住要进来凑热闹的。

崔略商虽没有陵越的武功路数,也是个能打的,只闷头不理要闯进去,见人就打。他吃了几回拳头,却打趴了两个大汉,其他两个趁他力弱把他掀倒,又被刚赶过来的陵越两脚踹飞。

崔略商从地上爬起来,后面赶来的逸尘扶他一把,一齐进了倚翠楼。

只见三四个大汉摁着碧游拳打脚踢,丁隐在一旁抱着阿本的尸体,被三个大汉围了起来。

那陵越一见,只飞身过去踢开欺在碧游身上的高头大汉,一手揪住碧游的衣服把他推出去,见何瀚接了,回身与那三个壮汉打斗。

崔略商和安逸尘也去助那丁隐,合力把那三人打倒。

倚翠楼的老鸨展妈妈看那形势一边倒,忙后退几步,转身要往后面叫人去。

吴妈妈这时总算是从后面赶到了,气喘吁吁地说:“都给我住手,把碧游他们带过来。”

何瀚把碧游背在身后,安逸尘也背了阿本的尸体,到吴妈这边来了。

展妈妈眼一眯,停住了脚步,冷笑道:“哟!我道是谁敢来闹我的场,原来是吴妈。这几位该不会就是你们楼里的四大先生吧?”

吴妈只假装无辜,笑道:“可不是吗?先生们都说要进来看看你们倚翠楼到底是有什么手段,也要学个一两招。这不是碰上了你们闹人命,可不得了!四先生你说要不要报官啊?”

那展妈妈也知道何瀚背后有个丞相府少爷帮衬,恨得咬碎一口银牙,道:“吴妈妈这是做什么?大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伤和气?”

吴妈冷笑道:“展妈妈你也看到了,这碧游是我们先生的调教师傅,好歹也有几分脸面在,如今你们先翻脸打我们家的师傅,就是我不急,我们先生也要急,这先生么都是我们家的招牌,就代表了我们南院的脸面,如今都在你们楼里面了,你待要怎么分说?”

展妈妈一眼望过去,紧张得扯了扯手里的帕子。她也是晓得那些先生的厉害,手里不是有王爷就是丞相少爷,不是巨贾之子就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这钱权都凑齐了,虽说他们楼里面的姑娘也是有些少爷公子杂七杂八的官老爷,但是一比这地位也都差得远,只有倚翠楼的头牌姑娘榜了个太尉老爷,那还及得上丞相王爷?怎么比都是下风。

展妈妈讪笑道:“也不是我们倚翠楼没理。之前这阿本次次都来赊账,都是看了碧游师傅的脸面。只这一次么,实在是过火,得罪了我们的头牌姑娘。我们那姑娘气性大,只想教训教训,没成想这阿本身体娇贵,这么一错手……”

那姑娘就倚在二楼上,见展妈妈说到她,就呜呜地哭个不停。

她哽咽道:“是他说要帮我赎身,条子都签好了,我也就放了心,把自己与给他。谁料第二日他翻脸不认人,我——你让我怎么做人?我就是死了吧!你们若是趁着人多势众,也就把我打死!反正我就想着同归于尽!”

何瀚皱了皱眉,冷笑道:“说这么多,你也不敢从二楼往下跳。到底你说的是不是胡编乱造,人都死了,谁知道?”

头牌姑娘一脸梨花带雨,从胸口的衣襟里摸出一张纸,让小丫鬟拿了下去。

她道:“这便是欠条,你们说说,我若是和妈妈坑你们,用得着打死这当事人么?半分我们也领不到!只是我这一片痴心,叫那狼心狗肺的负心人吃了,我讨个说法,让人吓唬吓唬他,谁知他就——”

姑娘期期艾艾地一直哭,没个停,四位先生到底是大老爷们儿,也不耐烦来欺负一个弱女子。但若是不说清楚,这阿本的一条命,可怎么算?

安逸尘这时退到吴妈后面,与她耳语两句,吴妈笑着点点头。

吴妈对展妈道:“得了!别让那丧门星哭了,快叫人扶她回去,我们说说正事。”

展妈妈对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让人扶着头牌姑娘走了。

吴妈道:“这碧游和阿本今日我们南院带走,此事也就罢了。”

展妈妈却道:“诶!帐不可以这么算!”

吴妈冷笑道:“你待如何?”

展妈妈道:“这阿本来我们这闹了一场,不说伤了我们姑娘的心,还欠了三千两银子的卖身钱。这碧游又来我们这边闹,打碎我们多少东西赔了我们多少客人,统共加起来,没有五六千两银子,我是不会放他俩走的!”

安逸尘却道:“展妈妈这帐也算错了,你们只算你们的损失。不说惊吓了我家五先生您要赔多少钱,碧游师傅又被你们打伤,就是阿本赔了一条性命,你们这债也还不完。”

展妈妈嗤笑道:“这阿本整日游手好闲,一条命值得个几分钱?莫要欺我这老妈子。”

何瀚不耐烦展妈把人命当钱卖,沉声道:“好,我们不说阿本性命。只这五先生被吓得这么可怜。”说完指了指丁隐。

丁隐早就在安逸尘的示意下缩在陵越身后,只看到乌泠泠的马尾。

何瀚冷笑道:“我们五先生起码要歇息半个月,进账不说,还白费了我家五先生的身体,三千两,我都算你少!还有这碧游师傅!碧游师傅是我们行当里出了名儿的,你现在教他这样受打,也不知道积了多少暗伤,日后要是挥不了鞭子,抑或是这阿本去了,他举目无亲,对他是雪上加霜,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份心去教你们这些白眼狼,三千两就想把他那手艺买了?如此算来,你们要不要倒贴点钱来给碧游先生?”

展妈妈被他说个目瞪口呆,支支吾吾又说不出其他什么,又不想在自家地盘白白把人放了,以后叫同行笑话。

吴妈妈笑着把何瀚叫回来,说:“我们家四先生就是心直口快,若是得罪了展妈妈,也请原谅则个。”

展妈妈讪笑道:“好说好说。”

吴妈道:“不过我们四先生说得也没全错。当然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面上过得去就是了。这有一百两,你拿着修一下边边角角,也算是我们两家往来的一点礼数了。”

展妈妈有些不甘心,但又觉得拖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只好瞪了几眼在地上打滚的打手们,接过钱咬牙切齿道:“吴妈妈真是客气,我们两家的关系也不能为了这场小事给断了,以后多来我们倚翠楼走动走动便是。”

吴妈见此间事了,赶紧让人把这几位祖宗给抬了回去,免得再生事端。

这一件事出,吴妈妈就禁了五位先生的足,只让他们在自个儿楼里打茶围摆局,外出的条子一律都给回了。

允超笑道:“怪不得你这几日不来巴结着我,原来是吴妈妈干的好事。”

何瀚一听,故意划拳输给了宁致远,一杯酒斟了过来,给允超灌下去。何瀚看他被呛个半死,才笑道:“是呀,也不知道你给妈妈多少钱,才把我关在这,你也就好找外面的相好,可乐死了吧?”

允超忙摇头说:“你说你这人怎么就爱往坏处去想,如今谁不知道我后面有个老婆盯得死死,若是做了我的生意,保不准会被大闹一场,生意嘛也没法做,我又不是个长客,都把我拒之门外嘞!”

何瀚冷笑道:“哦哟!原来还真想过,不是你不想,而是不能。便是你嘴里面说的贤妻,我也要为他操操心了。”

致远在一旁笑道:“四先生别忙着拒绝,他贤妻不就是你么?”

逸尘赶紧夹了一筷子小菜,堵住他的嘴。

何瀚看向致远,调笑道:“逸尘夹的是什么菜?哈!竟是赤甲乌龙,宁少爷最近阳气不足么?”

逸尘一愣,看了看自己夹的盘子,的确是赤甲乌龙,脸腾地就红了,怒道:“你这疯子,有气就往项老爷身上撒,便是这姓宁的混蛋你随意捉弄我都不说什么,怎么你——”

致远抱住他,笑道:“二先生你急什么?我阳气不足,不都是你吸的?若是只说我,原来跟你没关系,你这会儿生气了,不就与你有关系了?你看看,可是你自己露馅了。”

何瀚笑着拍桌子,说:“宁老爷说得不错!正是这个理!”

逸尘怒看致远,说:“你帮谁!”

允超怕打起混战,只岔开了话题,问一遍吃小菜的屠苏,说:“你可是闷了?不如我们猜猜拳?”

屠苏摇摇头,说:“大先生不让我学这个。”

致远拍桌大笑,说:“百里老爷,别这样,像个妻奴似的。”

屠苏冷冷地看他一眼,继续低头吃他的菜。

逸尘见他一个人确实闷,遂向身后的易哥儿说:“易哥儿,你去看看大先生好了没有?”

易哥儿忙丢下瓜子,领命去了。

允超也叫了何瀚身后的娇姐儿,吩咐道:“你去拿催客条子去请东柳街的林皓林老爷,让他过来吃局。”娇姐儿领了,往外面去。

何瀚纳闷道:“这林老爷之前听说过一次,倒是不怎么来我们街上走动,楼里也没听说过有他相好的。”

致远笑道:“这林老爷可是正三品的翰林学士,老实得很,只是交友不慎,被这项老爷带坏了,要叫他看看南院的风采。”

逸尘惊讶道:“原来是这样的人品,也该要一个好点的来让他见识一番。”

允超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不是听说五先生回楼了吗?请五先生过来陪陪他。若是不好么,再找其他的。”

何瀚白了他一眼,说:“我们五先生有什么不好?这等伶俐的人,你是打灯笼都找不着。他若是不好,也行,你么就让让,我去陪陪林老爷,叫他满意。”

允超狠狠地掐了一把何瀚的脸,气笑道:“得了!全部的理都给你占了,我说什么?你得这样对付我。”

何瀚捂着面颊,笑得打颤,道:“我就看你不顺眼,赶明儿要换一个。”

允超吃了一杯酒,恶狠狠道:“若是你今晚还能说出这等话,我就教你好看。”

何瀚还要顶嘴,却听外面夏哥儿喊了一声:“上先生嘞!”

卷哥儿赶去打帘子,水晶帘叮叮当当的脆响,原来是陵越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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