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炮霆】浮浪

第十八章

子健一杯酒泼在对面的小弟身上,骂道:“吃屎啊你!一个月都没逮到那小子?”

小弟欲哭无泪道:“大哥,那张晓波不是去买菜,就是去上学,这两个地方都不能乱来啊!”

子健怒道:“你不会半路找个妞儿勾他啊!”

小弟唉声叹气:“大哥,那小子也很鬼啊,回回都能脱身,何况他住的是大学城,外面很多差佬的,万一被捉了,那就完了。”

子健一脚把旁边的啤酒瓶踹得东歪西倒,冷笑道:“没想到陈霆还真有些脑子,妈的竟然住大学城。”

小弟低头道:“大哥,我是真没办法了。”

子健挥挥手:“算了,我来吧。”

子健打了个电话给陈霆:“阿霆啊,明哥叫我下个月给你换另一个新场子,是啊,那边那个场外国佬很多的,我们什么时候出来谈一下?就沸点好吗?”

陈霆那边说:“这周我回油麻地,就约绿岛吧。”

子健道:“那好,我们哥儿几个就去绿岛,把你那弟也带去呗,怎么说以后也要出来帮你是吧?”

陈霆道:“再说吧。”

子健咬牙切齿挂了电话,沉着脸说:“绿岛在油麻地那边,是谭耀文的地盘,事情要办的干净利落点。”

小弟缩着脑袋点头,又问:“那……陈霆肯带他弟去?”

子健一脚往小弟肚子上踹,怒道:“妈的,你就不会趁陈霆出来,打电话给那小子就说他哥要带他去绿岛?”

可惜子健千算万算,就不应该在陈霆面前提张晓波。

那时张晓波正挠着头做作业,数学大题全都不会做,陈霆就在旁边教他,跟子健打完电话,继续教他做题。

张晓波咬着橡皮擦问他:“你女朋友找你?”

陈霆知道张晓波对他那位“女朋友”的重视程度,不说清楚他是不会安心的,“不是,赌场那边的事,你什么都别管,专心学习。”

张晓波把湿漉漉的橡皮擦往衣服上抹了抹,说:“对了,我也有点事要跟你说。我总觉得最近身边出现好多不三不四的人,老是想把我往角落里带,但他们那手段也太次了吧?我张晓波小时候去乞讨的时候玩的招数比他们高明多了。”

陈霆脸一下子沉下去,起来打了个电话给谭耀文,挂了电话后跟张晓波说:“周末我们回一趟油麻地,还有这段时间小心点,有人想整我。”

张晓波恍然大悟:“你是说有人来找我,为了对付你?”

陈霆联想到刚才子健打给他的电话,心中有了些猜想,但又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这次不去,不知道子健会不会趁自己不在又要使什么阴招,张晓波在自己眼皮底下最好。但这事不能跟张晓波说,指不定他会搞出什么乱子。他忽然想起项允超让他找阿栋和阿祥来做他的保镖,觉得他的提议非常有预见性。

陈霆拍了拍张晓波的肩膀:“回去我们顺便去找阿祥和阿栋。”

张晓波趴在他背上,笑道:“啊!这么危险!这段时间我跟着你吧?”

陈霆也实在是不放心张晓波,说:“上下课我去接你。”

张晓波简直求之不得,猛地点头说:“好啊,下课了我们顺便还要去买菜。”

陈霆说:“我去买,直接接你回家。”

张晓波缠着他问:“你那个女朋友什么时候走?”

陈霆弹了弹他的额头,说:“他在这边也就待一个多月,下个星期走,满意了吧?”

张晓波眼睛一亮,说:“下周你不是要跟那什么王老板上邮轮吗?”

陈霆无奈地点点头。

项允超那边接到陈霆满满当当的行程和空暇时间都要陪张晓波的通知后,郁闷道:“阿霆你太不讲道理了,不是用完就扔吧?”

陈霆倚在窗边调笑道:“下一次你来的时候再约怎么样?”

项允超有点不甘心:“我下一次来要三个月以后。”

陈霆吐出一口烟,说:“到时候都由你。”

项允超一愣,狂喜道:“你说真的?”

陈霆干咳一声,回头看后面写作业的张晓波,低声说:“行了,我挂了,你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送你。”

这周周末很快就到了,周六的时候陈霆和张晓波回了油麻地,卢雪梅暂时请了个看护工照顾。回到以前的房子,陈霆立马就带着张晓波去找赵黄河。

赵黄河说没办法,要是想张晓波平安无虞,或者是陈霆现在有保护他的实力,或者是让张晓波走得远远的,到他们的势力伸不到的地方,张晓波现在还在读书,最好是送到国外,国外资源好,又安全。

张晓波第一个不干,一点也没有尊老爱幼的意识,指着赵黄河骂,说他为老不尊乱出主意,说他胆小怕事老窝囊废,最后吵着嚷着就是不要去。

赵黄河用书打他,说:“你这臭小子,长这么大了还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张晓波抢了他的书,得意洋洋道:“别他ma给我倚老卖老,你又不教我本事,又不是我师傅,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赵黄河被他气得手打颤,指着他说:“你这小兔崽子,小时候就经常来我这里偷吃,你能长这么大,都是我那冰箱喂的你!我不是你一个爹,也是你半个奶娘!”

张晓波晃悠悠地躲过赵黄河要打他的手,钻到陈霆后面去,伸出半个头来说:“放屁!那是老子从小机灵,你送过的就几块饼干盒糖果,明明说要给我,到最后却全赢回了你手里,你少他ma跟我装慈爱。”

陈霆挡住赵黄河挥过来的手,半强硬道:“师傅,晓波就是爱玩爱闹,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赵黄河气喘吁吁地坐回去,指着他俩说:“好,我倒是忘了你们是兄弟两,回来合伙欺负我这个老家伙是吧?滚滚滚,滚出去!”

陈霆站着不动,打破砂锅问到底:“师傅,您以前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

赵黄河冷笑道:“处理个屁,我当年的老婆被人拖走lun奸至死,我儿子才五岁,被扔到饿了三天的狼狗窝里,被吃得只剩个头。”

“什么?”陈霆反手紧紧拽住张晓波,死死盯着赵黄河,“师傅……晓波他……那他……”

赵黄河揉了揉心口,说:“别说这事了,这么多年了,想起来我就心疼。如果不是我那聪明的儿子死了,怎么轮到那三个狗屁徒弟和你?”

张晓波看他不断揉着胸口,碰了碰陈霆的背,“别提了,老人心脏都不好。”看那样子又有些不放心,去屋里斟了杯热水出来,伸手掏赵黄河衣服口袋里的药片,看着上面的说明给他倒出两粒药,喂他吃了。

赵黄河像是风箱一样呼呼喘着气,倚着张晓波骂陈霆,说:“我看你也有继承我前三个徒弟的潜质,我发病,你不给我弄药吃,还只惦记问我张晓波的事。晓波这孩子,平常时是嘴贱了点,关键是心地好,不掉链子。诶哟,气死我了。”

张晓波撇撇嘴,推开赵黄河站起来,冷笑道:“别呀,您不是见死不救嘛?我对你再好也是狼心狗肺。”

赵黄河看没人买他的账,偃旗息鼓道:“这最一劳永逸的方法,当然是送张晓波去国外读书。”

张晓波急了:“我都说不去!阿霆别跟着老家伙说了,他就看不惯我!”

无奈陈霆死活要听,赵黄河看着张晓波嘿嘿笑,“第二种方法,就麻烦点。你要查到是谁对付你,然后跟别人合作,依附其他的势力来对付他。”

陈霆问:“师傅可还有第三种?”

赵黄河笑道:“第三种是离开香港,你们全家都迁国外去,我早就对你说香港这地方太小,赌场更不用说,根本没法跟外面的赌场相比,你要爬的高就得看得远,去最好的地方看一看,不然你就是一个井底之蛙。”

陈霆摇摇头:“不行,我妈现在不方便走动,晓波至少要读完高中,然后才能联系外面的大学。”

赵黄河道:“所以你现在就是顾忌太多,成不了大事!”

陈霆推了把张晓波,“去把我带来的那几瓶好酒拿过来给师傅。”

张晓波知道陈霆有意要支开他,翻了翻白眼往外走。

陈霆道:“师傅,这两年我实在走不开,但是晓波必须有个安全的环境读书。谁要整我,我也大概清楚了,既然他要动晓波,我就让他回老家吃咸鸭蛋。”

赵黄河挥挥手:“实在是不行,你就把晓波搁我这,虽然我老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陈霆摇摇头:“晓波不放在我眼皮底下,我不放心。”

赵黄河道:“你就是太操心晓波了,这晓波也是,整天缠着你,不像样。”

到了晚上,陈霆带着张晓波去绿岛应约。

张晓波拉住陈霆:“把秀媛姐也点上,我跟她聊,你就给多点赏她。”

陈霆想想也成,把杜秀媛点上放在张晓波身边。自己就跟子健他们喝,只是他们都赌骰子,陈霆根本就没进口几杯,倒是把其他人灌得差不多了。他偶尔回头看角落里的张晓波和杜秀媛,看他们黏在一起亲热地笑,半颗心也放下了。

杜秀媛现在也近三十了,但岁月优待她,她看起来像二十四五,又因为性格好,爱笑,许多人都找她,因此在绿岛也一直有客源,如今陈霆和张晓波一起来绿岛,竟然把她点了去,乐得不行,一直在调戏张晓波。

张晓波有些受不了她:“姐,要不是我以前整天跟你屁股后面要糖吃,我都要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了。”

杜秀媛掐了一把张晓波的脸蛋,倚着他笑得打颤:“波儿,你也太嫩生了,我那些姐妹们肯定说我老牛吃嫩草。”

张晓波气道:“我……我嫩生?我也是有丰富感情经验的好不好?”

杜秀媛捏了捏他的下巴,笑道:“丰富在哪?毛都没长齐呢!霆仔也带你来这种地方,回去我说他几句,带坏我们晓波。”

张晓波看了一眼旁边的阿霆,看他也搂着一个小姑娘跟子健吹水,闷闷地低头:“阿霆现在一肚子坏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也不知道跟多少个夜总会小姐认识了。”

杜秀媛用手顶顶他:“做生意都这样,哪个手里不抱着一两个小姐?上次我看到他跟敏哥来这儿,低声下气的,你也别整天嘀咕他。”

张晓波顿时心疼死了,说:“真的啊?敏哥?不就是……当年玩儿我们的那个?”

杜秀媛冷笑道:“真要玩儿你们的那个现在还在阿霆旁边呢。”

张晓波一下子怒火高涨起来:“是他?”

杜秀媛赶紧拉着他,说:“别冲动,你这性子,谁敢跟你说事啊?一点就爆!”

张晓波气哼哼地撇过头。

杜秀梅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的乖晓波,来喝果汁。”

张晓波一连喝了好几杯,肚子就涨了起来,说:“姐,我去趟洗手间。”

陈霆本也想跟他一起去,子健就嘘他半路逃跑,陈霆脱不开身,只好让阿祥跟上去。

子健瞥了一眼出去的张晓波,笑着喝了女人灌过来的酒。

张晓波跟阿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阿祥也是喝了不少酒了,跟着张晓波一起进去,也好顺便看着。

两人上完厕所出了门,位置刚好在楼道的最里面,后面是塑胶空调帘,黑漆漆的,两人刚往外走,后面就好几个人影扑上来,阿祥双拳难敌四手,张晓波一看不好,就边跑边喊,被人追上来敲了一闷棍,昏迷了过去。

按住张晓波的那人喊了一句:“喂!倒了!把针筒给我。”

阿祥看到有人把针筒递过来,扑上前一脚把针筒踢飞了,却被人逮住机会从后背一脚踹得撞上对面墙壁。

针筒咕噜噜飞出了走廊,一个卷发的大波女郎刚好走到楼梯口,将针筒踩住了。

三人里最高的高个子喝道:“喂!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按住张晓波的人想走出去把针筒拿回来。

大波女郎抬起高跟鞋,把地上的针筒捡起来,看向黝黑的楼道里,张晓波趴着露出小半张脸。

女郎看了一会儿,笑着将针筒扔到楼下。

高个子扑在栏杆上看针筒掉了下去,马上就被过往的客人踩得稀巴烂。

高个子红着眼回头看女郎,一掌就捆了上去,女郎被他打得一下子倒在地上。继而她觉得头皮一阵剧烈的疼痛,被人拽着头发半拉起来,又被人捆了一巴掌。

女郎被打得晕头转向,吐出一口血痰,尖叫道:“打人啦!保安!打人啦!”她又踢又打又挠,把高个子也也惹火了。

“cao你ma!”高个子气红了双眼,又啪啪摔了女郎几巴掌,把女郎打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高个子猛地往前一撞,原来是阿祥拖着张晓波出来了,就上前帮忙。

阿祥拽住他的头发,往地上猛地一磕,那高个子就晕了。

女郎愣愣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高个儿,马上捡起自个儿的高跟鞋往他头上补了几下。

女郎光着脚丫子踢了一脚高个儿的脸,想想又不解气,往他脸上吐了口痰,骂骂咧咧道:“cao你ma,老娘我是靠脸吃饭的,你他ma竟敢打我的脸!”

阿祥傻傻地看着大波女郎,女郎乜斜了他一眼,说:“看什么看?这小家伙是秀媛家的吧?妈的,五年前为他收拾烂摊子,五年后又他ma连累我,还不报信去?”

阿祥背起张晓波就跑了,不一会儿陈霆走了出来,把女郎扶了起来,杜秀媛在后面叫道:“Belle,你怎么样了?”

Belle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看我像是没怎么样吗?老娘脸都肿了!”

陈霆拿出一张支票写了十万给她,又跟她道谢。

Belle眼睛一亮,喜滋滋地把支票塞到胸衣里面,打量了一番陈霆,惊道:“诶哟!这不是当年跟那孩子一起来这儿的另一个孩子吗?小子现在发达了。”

陈霆点点头:“要不是您,晓波就完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陈霆将一应后续处理完后,背着张晓波就离开了夜总会。

阿祥看他一直阴沉沉地不说话,道:“阿霆,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晓波。”

陈霆摇摇头:“想要害人,总是有空子可钻,我看这事儿就是火爆明和子健搞的鬼,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接下来他们都没有再说话,陈霆是不想再说,阿祥是看陈霆阴冷的脸色不敢说。

陈霆回去后,见到旧屋子里都是灰尘,那张他们从小睡的小床上灰尘更多,张晓波现在越长越高,已经睡不下这张小床了,他也舍不得张晓波睡这种床。

陈霆又把张晓波背了下去,走出长长的巷子,在外面等了很久才等到车,回到家后,陈霆把张晓波放在他为他亲自挑的软床上,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床边,睁着眼看了他一晚上都不敢合眼。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到那枚针筒,差点就扎进张晓波身体里,他的光,他的灵魂都因他堕入黑暗,他就无法合眼。

陈霆握着张晓波的手说:“晓波,想要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张晓波因这事搬回了油麻地,卢雪梅也跟着一起回去,陈霆把旧屋都布置了一番,但旧屋实在是太小,装了两张床就满满当当了,勉强又塞了衣柜和书桌,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但是油麻地是谭耀文的地盘,老赌神又在隔壁住着,比什么大学城都要安全。

张晓波虽然不想离开陈霆,但这次陈霆很坚决,说什么也不敢留他在身边,也就周末时常来看他。

张晓波是个不盯着就不上进的人,没了陈霆在旁边教,成绩就越来越差,加上又要服侍卢雪梅,成绩差得有理。

陈霆拿他没办法,自从王老板带他去了国际邮轮上的赌场,他的财路一下子就打开了,认识了很多国际上的著名赌手。再加上火爆明踩他雷点这件事,为了报复他又跟着项允超东奔西跑认识香港的大佬,忙得跟陀螺似的,有时候一周都回不了家一次。

如此活动了两年,火爆明渐渐察觉有差人盯上了他,手里很多场子也被封了,两年前陈霆跟他翻了脸,算是势同水火,他当然知道是陈霆搞的鬼。

火爆明带着一大帮人到处找陈霆,想把陈霆砍死在街头,但蹊跷的是,有一天他死在了一个女人的肚皮上。

子健知道火爆明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他接手火爆明的场子和权利后,没有一时半刻不想砍死陈霆,偏偏陈霆此时搬进了香港最高等的学府的宿舍楼,要是他在里面闹事,上头的人为了“学生安全”,难保不会把他连根拔起,这事要被陈惠敏知道了,也绝对饶不了他。

火爆明有个女人叫Irene,是社团里的老二,给子健出了个主意,说能把陈霆引出来。

子健烦躁道:“Irene姐,你以为我不想捉了陈霆他老母和他弟啊?那块地方碰不得的!”

Irene说:“没让你进去捉他们,引他们出来不就行了?”

子健道:“我试过了!他妈妈一直在屋子里躺着,我们不敢上去,还有他弟,那小子滑得很,妈的我手底下那帮蠢货根本骗不了他。”

Irene摇摇头:“年轻人办事不牢靠,陈霆最近不是挺威风的吗?你点几家媒体去报道报道,他妈妈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不看看新闻多无趣啊。”

子健眼睛一亮,道:“Irene姐的意思是,他妈妈还不知道他出来混的事?”

Irene叹了口气,说:“只要是一个母亲,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去赌。我查过了,陈霆母亲性情刚烈,眼里揉不得沙子,陈霆能考上大学,多半是他的母亲给教出来的,她那么想她的儿子出人头地,你说要是在电视上看到赌神候选人里有自己的儿子,你说她生不生气?”

子健笑道:“是了,陈霆的老母现在中风瘫了,受不了刺激的。啧啧啧,这个不孝子啊,要活活气死自己的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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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波哥终于十八啦!下章波项见面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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