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陈三六X崔略商】归路

双更!想的时候很简单,写起来怎么这么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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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命醒来的时候,已是过了一天了。他迷迷糊糊睁眼,头顶是素白的帐子,全身暖融融的,又清爽又舒服,肩上的伤也好了,他转过头,一个穿着黄衫的女子低头在灯下缝补。

追命眼尖,女子手上的衣服不是他的是谁的?

追命心头涌上一阵感动,道:“阿姐,我的衣衫这么破,你就是再补,也缝不到一块去啦!”

女子惊喜地抬起头,只见是一张清秀绝伦的脸,柳眉细眼,鼻子秀致,嘴唇不点而红,肌肤柔嫩如娇花,她乃是连家大小姐,连瑾。

连瑾放下针线,笑道:“你也知你的衣衫破啦?好好的去当一个神捕,好歹是领官家的粮,怎么一点银子也没有,不舍得买点好的衣服穿?整日破破烂烂的,哪个姑娘会瞧得上你?”

追命撑起身,连瑾赶忙过去将他扶起来,在床沿坐下,看他失了血色的脸,心疼道:“你怎么来扬州也不跟我说一声?出去跟人打架,就躺在我门口,一身都是血,差点将我吓死。”

追命笑了笑,道:“劳阿姐挂心了,连睿他……可知道我在这吗?”

连瑾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叹道:“哥哥他正在气头上,你今早来,我还想赶去看你,谁知被他关在了楼里,说是不要认你了,略商,你不要生哥哥的气,好吗?”

追命点点头,道:“连叔此时遭难,连睿难免心乱,我不会怪他。”

连瑾松了口气,从桌上捧起药碗,拿勺子要喂追命,追命接过她手里的碗,笑道:“现在不是小时候啦,药我自己喝。”

连瑾柔柔道:“你小时候体弱多病,别人怎么追你,你都不喝,非要我来喂你,你如今倒是真长大了。”

追命被她说得脸上一红,低头道:“阿姐,小时候的浑事,你怎么记得这样牢?”

连瑾用手帕捂着嘴笑:“你在外头是威风凛凛的追命大人,在我这可就是小时候的小不点,你丢脸的事我都一清二楚,看你怎么在我面前逞威风。”

追命笑道:“怎敢怎敢,要是阿姐将我的糗事说出去,我一世英名可都毁啦!”

连瑾嗔了他一眼,道:“谁小的时候不是尿床偷扔床单长大的?”

追命苦笑道:“阿姐,我是彻底知道您的厉害了。”

连瑾下巴微微一抬,一副小女儿娇痴,做了这副样子不久,就憋不住噗嗤一笑,道:“行了,我也不逗你了,你带伤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追命道:“我去了一趟镇威镖局,未料想王家三兄弟性子这般刚烈,软硬不吃,我与他们打斗一番,伤了他们家的三公子。”

连瑾冰雪聪明,已经是想明白追命这身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了,无奈道:“所以你就给人家刺了一剑啦?你倒是还像以前一样傻。”

追命道:“若不这样,往后要在他们那边打听消息,那可就难了。”

连瑾柔声道:“你为爹这样奔波,略商,我真是不知怎么感激你。”

追命握了握她的手,道:“阿姐,对比你家对略商的恩德,略商也不过以滴水报涌泉,实在不足挂齿。“

连瑾听他这样说,脸色突然间有些怪异,但很快又平复,吞吐道:“略商,我求你一件事。”

追命道:“阿姐有什么事,追命能办的,一定去办。”

连瑾低下头,手指扭了扭手帕,嗫嚅道:“前些日子,我爹他将一个书生关进了牢里,你……你去看爹的时候,你帮我看看他怎么样了。”

追命看连瑾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心想:“连瑾自小就善良聪慧,如今这别扭样,莫非陈三六那事真有什么曲折?”

追命道:“你说的那人,可是叫陈三六?”

连瑾“啊!”的一声,猛地站起身,慌乱道:“略商,你……你认识这人?”

追命看着她的脸,慢慢摇头,沉声说:“我去看连叔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看得出来被人拷打了许久,却还嘴硬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我得知他是欺辱了你,便将他也打了一顿。”

连瑾越听脸色越难看,忽然扑簌簌掉下眼泪,说:“略商,我也不知爹这阵子是怎么回事,这一件件事接二连三,我又不敢跟哥哥说,你如今来了就好了。”

追命拿起她手中的帕子为她拭泪,哄道:“阿姐有话直说,此事关系到连叔的性命,不能马虎半分,那陈三六早不进去晚不进去,偏偏他一倒了霉,连叔也跟着下了狱,其中恐怕干系甚大。“

听追命这样说,连瑾更是慌了,眼泪珍珠串一样停不下,哆嗦着说:“我……我先前也不知道,我一睁眼他就在我床上了,我真以为他对我做了什么,哥哥将他差点打死了,我也觉得出气,后来爹爹要将他立刻杀了,哥哥不肯,说是要再折磨折磨,便将他投下了死牢,还给人许多钱,天天打他。但我一个女孩子家,清白被毁,我哪有脸活在这世上?我受不住侮辱,有一天悄悄在梁上放了白练,差点就吊死了,我醒来,爹爹便将事情告知与我……”

连瑾情绪汹涌,哭得一哽一哽,说到真相,也不管外头会不会听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用手背抹泪边说:“爹他说是他将那陈三六放在我床上的!还安慰我陈三六并没有占我便宜,他要用他女儿的名声除掉别人!可他哪里知道,无论那陈三六碰没碰我,我的名节早已没有了!我今后……我今后要怎么做人啊!”

追命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内幕,心中不由得惊疑连半城的为人,看连瑾哭得双眼通红,又心疼得紧,将她紧紧抱住,想到小时候她对自己百般照顾,如今名声没了,竟又是被自己爹害的,肯定无比煎熬,想着:“无论我怎样,也不能要人用流言蜚语诋毁她。”

追命轻柔地抚摸她的长发,低声道:“阿姐,你若是不嫌弃略商,那便嫁予我,我带阿姐去京城。”

连瑾泪眼朦胧地睁开,呆呆地看着追命,突然笑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略商,我将你看做弟弟,嫁予你……怎么这么奇怪?”

她想了想以后跟崔略商琴瑟和鸣,不由得更是别扭,从追命怀里直起身,叹了口气,说:“我早已跟爹爹说了,他毁我名节,我一辈子都要在连家,陪在他身边,要他看我孤单单的一个,要他看我一直到老,一直到死,要他知道我的厉害。”

追命想到方才自己说她“厉害”,心中一片恐慌,对她更是又怜又爱,可自己对她也是姐弟之情,若真是娶她,往后也不知能不能给她想要的,便也不敢再说下去。

连瑾用手帕擦了擦眼泪,道:“那陈三六跟爹有什么仇,我也不知道,他来我们家,都是在前院教珩儿读书,有一次我放风筝,风筝挂到了树上,他就爬了树帮我去拿,可你说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竟然这般逞强,风筝下来了,他却下不来。”

连瑾又哭又笑,道:“还不如我自己飞上去拿呢,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就算我有些功夫,怎么把他接下来?当时哥哥在外面办事,我便让爹将他带下来,你都没看到,那呆子是飘着回去的,肯定吓死了!”

 追命犹疑道:“阿姐,你喜欢那陈三六?”

连瑾摇摇头:“我也只是见过他这么一回,但他是个好人,若不是因为爹,他也不会让人打成这样,还在牢里被关了许久,如今爹也被人害了,也不知是不是报应,你要是能帮帮他……那就尽量帮他吧,是我连家欠他的。若是要我作证,我名节已毁,还有什么可惧的?”

追命点点头,却更是觉得案子扑朔迷离,那陈三六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连半城不惜毁了女儿的名节也要将他除去?陈三六又是否跟王义山的死有关?

追命越想越不安,连忙下了床,连瑾阻止道:“你下床做什么?你还伤着!”

追命道:“那书生细皮嫩肉,在里面一天就会受一天的折磨,我这就去跟知府说一声,可能随后要传召你,你跟着差役去,那知府是收了连家的钱财才为难那书生,否则轻薄之罪最多是一顿板子,你去了就表明了连家的态度,他便不会再为难陈三六。”

连瑾担忧地看着追命,说:“可你的伤……”

追命笑了笑:“我皮厚肉糙,这点伤不算什么,当务之急要查清真相,只是我也不知,连叔到底有没有做糊涂事了。”

连瑾咬了咬嘴唇,脑中一片混乱,追命看她仓皇的模样,柔声道:“阿姐不必着急,事情还未明朗,容我查清楚再做定夺。”

追命穿了连瑾缝补好的衣衫,回身夸道:“阿姐,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说不得丐帮的人见了我,要误认我是布袋长老。”

连瑾噗嗤一笑,愁容展开,道:“你这衣衫,我是救不了了,只好拿碎布料补一补,我本是想为你再做一件衣服,可手中没有适合你的布料,你又醒得早,我这手段都还没施呢。”

追命笑道:“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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