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凡隐/苏越】山河外传(生子)

第三十三章

丁隐按照事先的计划,带着剩下鬼王宗的人一起上了合欢派。之前围住合欢派的正道弟子看到带头的丁隐,纷纷隐藏起来,让丁隐将鬼王宗的人带上山去。

丁隐上了合欢派,本以为会受到热烈的欢迎,因为派出去的合欢派弟子早已被正道的人都歼灭了,现在合欢派本门的人迟迟没有得到救援,按理来说对他的到来应该是喜极而泣也不夸张。

可问题就在于,合欢派上一片冷清,竟一个人也没有。

丁隐早在踏入合欢派山门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这一行,实在是太过简单就成事了,此事虽谋划了十年之久,却不可能不透露风声,鬼王也不是吃素的,怎会轻而易举地就让他们成功,一点阻拦都没有?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丁隐看到一个人都没有,马上下令撤退。然而正在此时,山上和山下一阵隆隆鼓声,黑旗如乌云罩顶,丁隐非常熟悉,是鬼王宗鬼王的战旗。

其后,一众躲藏起来想螳螂捕蝉的正道人士,被鬼王这个黄雀给赶了上山,正道领头人田不易上前来,看到丁隐,面色阴沉,说:“可是你将我们背叛了?”

紧要关头,最关键的矛盾暴露出来,正道之人并非信任丁隐和鬼厉。

他身后的鬼王宗弟子都呆住了,也有不明白事体的,高兴道:“是王!是王来接我们了!我们将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举歼灭!”

更多的人却深感不对,怀疑的目光投向丁隐。

首先站出来的是鬼王宗指挥副使,他厉声质问道:“丁隐!可是你联合正道人士,背叛我圣教?!”

鬼王的大旗越来越近,丁隐居高临下眺望,看到带头的黑衣人,颇感意外地挑挑眉。若是李狗蛋在此,他定会认得率领鬼王亲卫的人是谁,这人正是把李狗蛋安排到鬼厉院子做事的雁飞。

雁飞此人,非是一般普通教众,他有这个资格插手安排李狗蛋去鬼厉院子里做事,却往往能看出此人在鬼王宗里地位不低,毕竟旧时鬼厉在鬼王宗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宗主,而雁飞正是鬼王亲卫的首领,也是一位猛人。

而李狗蛋,虽然毫无意识自己是个内奸,却太过单纯,被雁飞套了许多话,成为一个无知无识,并且连鬼厉丁隐都看不出来的小内奸。

丁隐看着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自己人还互相攻讦,简直可笑,便哈哈大笑起来。

正道这边炸开了锅,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丁隐,青云门一派倾向于丁隐练过魔功,是个魔头,最好不要相信。而焚香谷却是柳潇潇带头,她作为小凡的好朋友,自然是信任丁隐的,天音寺则是两厢观看,坐观虎斗。

柳潇潇冷笑道:“青云门真是孬种,别人冲锋陷阵时,你们躲在身后,现在大难临头,却责怪冲在前面的人不尽心尽力,现在丁隐在此,若他是内奸,岂还会被鬼王宗的弟子质疑?”

田不易道:“只怕柳姑娘你涉世未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堕落沦丧之人,岂可相信?恐怕他这是在演戏,好在我们背后捅上一刀。”

柳潇潇怒道:“前辈你岂非老糊涂了?现在我们被前后包围,丁隐哪里还需要做戏?休说此动摇人心之言,合力退敌方是此时该商讨之事!”

天音寺法相终于出声了,说:“阿弥陀佛,小僧觉得柳姑娘所言甚是,此时不宜争吵。”

田不易岂非不知道理?但他十年前已与丁隐埋下仇恨,总觉得丁隐会对青云门不利,而且苍松道人反叛成魔,他也觉得是丁隐和鬼厉逼的,虽然同在青云门时和苍松道人不对付,但极为护短的他即使多么讨厌苍松道人,也要护着看丁隐和鬼厉不顺眼。

丁隐持剑而立,根本不理正道人士争执讨论他到底可不可信,他径自来到指挥副使面前,指挥副使被他目光刺得忐忑不安,虚张声势道:“丁隐!你还有何话可说?你与这些正道人是一伙的!弟子们听令!此人是正道人士派来的内奸!应当诛灭!与王亲卫会合!”

他吆喝得大声,一众鬼王宗弟子蠢蠢欲动,但却极少人响应他,只因为当初丁隐围攻万毒门时,早就在这些鬼王宗弟子们心中立下极高的威信,没有亲眼看到他冲在第一个去杀人,双目血红的样子,是不会知道他的厉害的。

丁隐站在指挥副使跟前,对他笑了笑。

指挥副使还搞不懂丁隐干嘛这时候还对他友好微笑,只见眼前雪光暴闪,指挥副使的脑袋咕噜噜就搬了家,双目还留着残存的亮光。

丁隐这一出,就把争执不下的正道人士和蠢蠢欲动的鬼王宗弟子给镇住了。

丁隐剑尖指了一圈,双目漆黑,面色阴沉,缓缓道:“此时此刻,谁要是不听我号令,在我耳边吵吵嚷嚷,我就将谁剁成肉酱。”

他对上田不易惊怒的目光,阴险地笑了笑,说:“你要是不服,大可以带着你青云门的人上山,或是单独去冲击山下的鬼王亲卫,我毫不阻拦你们各位去送死。”

柳潇潇看时机正好,带头喊道:“我们焚香谷听你号令!”

天音寺的人其实最懂明哲保身之道,跟谁跑活命机会更大点,不言而喻,也严肃表示要跟随丁隐一起走。

田不易面色难看,犹豫不决,实在是他太好面子,被丁隐当场要挟,下不来台,好在曾书书也在场,大喊道:“我们青云门的人也一齐走!”

田不易瞪了曾书书一眼,却也默许他这种行为,毕竟他也不能带着这些弟子们去单打独斗。

丁隐走在众人最前面,说:“听我号令排阵!不许乱走!违者杀无赦!”

丁隐排阵布兵后,却还未先动。此时此刻,还需要给生命受到威胁的鬼王宗教众一个跟他反叛的理由,丁隐斯里慢条地喊道:“雁飞此贼人,迷惑主上,竟然对出来效命的各位动手,实在教人寒心。既然如此,此等奸佞之人,是不能在主上身边多留的,我们应当同心协力,为王除此祸害,以保我鬼王宗内务清明。”

他这话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白道的人都听他号令了,谁是叛徒一目了然,什么惩奸除恶,这根本不是鬼王宗这些邪魔该管的,毕竟他们就是奸恶,此非可笑至极?

只是他们已跳入火坑,被丁隐连累,无法再退,山下又迟迟没有来说“投降善待”的人,在场鬼王宗的人绝没有天真到下山投降鬼王亲卫会放他们一马。

此时有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师出有名,先一起打下山再说。

丁隐在场最信任的人只有柳潇潇和曾书书,便把他们俩提拔为副手,分别交代他们如何指挥。

曾书书忧虑道:“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山上面有合欢派的人围着,山下又有鬼王宗亲卫,人数比我们多一倍,我们要怎么办?”

丁隐笑道:“怕什么?雁飞虽勇猛,但到底是个莽夫,若是我易地而处,早就在第一时刻就冲上来将我们这帮人杀个片甲不留,还等着我处理矛盾,实在是个蠢材。”自他心性大变之后,从来都是他去耍别人,他不去欺负人就已经仁至义尽,竟然有人敢跟他玩阴谋诡计,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

曾书书叹道:“幸好此时是你在这,要是小凡易地而处,绝没有你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了。”

丁隐捶了他一拳,怒道:“你敢在我面前说小凡哥哥坏话?”

柳潇潇一顿窃笑,道:“诶呀,是你们那个什么……叫张钦的,料事如神。”

曾书书撇撇嘴,心想:“明明是丁隐和鬼厉腻歪来腻歪去才互换了领头人,真当是阴差阳错。”

丁隐将两人拉近,用极小声的声音说:“此战不在打,而在跑,若是跑不过,还可以等着小凡哥哥搬救兵来。不过有张钦这精明人在,肯定会瞒着小凡哥哥,不让他耗费精力来救我们这帮人,所以只能靠自己了。谨记,跑!跑快点!有多快跑多快!”

柳潇潇和曾书书目瞪口呆地看着丁隐,刚刚看他这么神勇,还真以为他要以卵击石去了。

丁隐微笑道:“当然,跑也要看时机的,前期还是要听我号令,毕竟不冲开一个口子,又能往哪里去跑?”

丁隐这边紧急安排逃跑事宜。

而前方的消息,自然是落到了张钦手中,他一如丁隐所料,从大局出发,少数人的生死他是不管的,他要保证的是全局的胜利。所以鬼厉问他状况,张钦理所当然瞒下了,说:“是捷报,你不用管,只管去见你双亲便是了。”

鬼厉心中有些纳闷,他自然也是知道张钦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就给他放松让他去见亲人,应该是屠苏陵越那边有什么要他接洽,才千方百计把他换下来。

鬼厉一脸疑问地进了屋,屋内自然是许久不见的屠苏和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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