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凡隐/苏越】山河外传(生子)

第十八章

丁隐推了一把曾书书,稳住身形,四周一看,曾书书和柳潇潇都在,面前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哪里不知是被人诓骗了?

他此生最恨别人骗他,目光阴骘地盯着曾书书和柳潇潇。

柳潇潇打了个冷颤,躲在陵越背后。

陵越却毫不在意地上前,满脸喜色,伸手要握住丁隐的肩膀。丁隐抬手用力一抓,实有千斤之力,可陵越的手非但没有停顿,而是从容不迫地抓到了他的肩膀。

丁隐暗自心惊,抬步想退,却被陵越抓住。

陵越目光柔和道:“长大了,功夫也好,只不过性格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丁隐一愣,只看到陵越望着自己的目光充满慈爱和包容,跟以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小凡是亲近中带着隐晦的爱意,玉无心是似爱似恨的诡谲,青云是真心诚挚的热烈,而蜀山的长辈们,对他则是带着忌惮的无奈。

丁隐看着面前这人,不知觉地缓了手劲,呆呆道:“你是谁?”陵越笑道:“我是小凡的爹。”

丁隐有些迷惑地看着他,想着:“小凡曾说过,他的双亲曾养育过我,那时候没有在意,原来这世上真有人在担忧我吗?”

丁隐声音发颤道:“你……你们一直在找我?”

陵越叹了一口气,怜惜地拂过他的鬓角,道:“我们找了你十几年,当初是我不好,让人把你掳走了。你这些年来……受了很多苦吧?”

丁隐没在小凡面前露过半点怯,对他一往情深也毫不动容,然而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为何看到他,满心酸楚都要溢出来了。

“我……我……”丁隐捂着眼睛,脸上有眼泪,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流眼泪了。

陵越将他抱在怀中,轻轻地摸着他后背的乱发。

屠苏眼中露出微微笑意,但他时至今日,感情越发不外露,只是在一旁询问曾书书和柳潇潇关于丁隐之前的经历。

屠苏沉吟道:“这样说,小凡是想让我们把他体内的赤魂石取出了?”

曾书书点点头:“小凡说赤魂石影响了丁隐的性格,使之暴戾无常,如今玉无心已死,恩怨已了,丁隐成魔的缘由就消散了,所以如今他一心想死。”

屠苏心中一动,转头看丁隐,只见丁隐幸福地眯着眼睛,倚在陵越肩上,抱在陵越腰间的手却凝起诡异的红芒。屠苏摇摇头,转头不理。

丁隐趁陵越一不注意,掌心的劲力送入陵越体内。陵越一顿,含笑地看着他。

丁隐惊觉有些不对,掌心贴着陵越,像是被黏住了似的,缩也缩不回来,大惊失色,又发觉有一股柔和的热力沿着掌心传到自己体内,游离在四肢百骸,一时间说不出的轻灵舒适。

陵越垂着眼看他的头顶,拍了拍他的头,说:“为何要这样做?”丁隐被他禁锢,动弹不得,咬牙瞪他:“对我好的人,我都要他死!”柳潇潇目瞪口呆道:“这是什么道理?别人对你好你反而不感激,还要杀了?”

屠苏看着丁隐诡异发红的眼睛,想起往日受焚寂控制的痛苦,却能明了他的心情,说:“他不是要杀我们,是要我们陪他。”

曾书书怒道:“有什么区别?都是恩将仇报吧?”他乃名门弟子,一生顺遂,嫉恶如仇,未能体会被逼入绝境的心情,又看丁隐不识好歹,不止屡次伤害小凡,现在又想袭击陵越,不免动了怒气。

丁隐冷笑道:“不错,我就是要他们一家三口都陪我下地狱。”柳潇潇被他气哭了,怒道:“不识好人心!早知道我们就让你在路上渴死累死!”

屠苏道:“一个人死,总是有些孤单的,你是想让我们陪着你,死后还有人这样对你好,是吗?”

丁隐倔强地抿着嘴,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

陵越此时正输入灵力检查丁隐的身体,轻轻地“咦”了一声。

屠苏看陵越神情有恙,紧张道:“怎么了?师兄。”

陵越疑惑道:“丁隐腹中有一团灵气,有些似曾相识。”捏住丁隐的手腕,问他:“你近日身体有何异样?”

丁隐拧眉不答,柳潇潇凑上来,抹着眼泪说:“我看他之前伤小凡的时候,精神好得很,一赶路了,整个人都好似精神不佳,吃不下饭,还会呕吐,有时睡梦中会捂着肚子,好像是肚子痛。”

陵越脸色一变,灵力侵入丁隐腹中那团灵气,丁隐目光一凛,下意识排斥外力,保护腹中的灵力团。但他哪是成魔已久的陵越对手,抵抗不到一息时间,陵越的灵力就包围住那团灵力。

丁隐不知为何心中一慌,叫道:“不要!”反手握住陵越手腕,隐现哀求之色。

陵越撤回灵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你可是有了意中人?”他不是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但小凡不是个主动的人,何况丁隐之前已有婚配,与玉无心纠缠,他断然不会将自己心意说出,更不会有所行动,那丁隐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丁隐眼中隐痛,冷冷道:“她死了。”

柳潇潇不明所以地挠挠头,问:“丁隐究竟怎么了?”

陵越摇摇头,这是丁隐的隐秘,他绝不会对外人说。用灵力隔绝了他体内赤魂石与他身体的联系后,收功放开丁隐,隐晦道:“你好好保重自己。”

曾书书看他们一家有话要说,自己和柳潇潇在这里不太方便,便随意扯了一个理由要去休息。

屠苏关了门,三人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

陵越干咳一声:“隐隐,你近日可有与谁同房?”

丁隐没了赤魂石的干扰,冷静不少,问道:“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还能支撑多久?”

屠苏也有过此类事情的经历了,稍加思索,眼神隐晦地问陵越,看到陵越点头,一掌拍散了桌子,惊怒道:“是谁?!”

丁隐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破碎的桌子。

屠苏也是明白自家儿子的脾性,怎么都觉得这孩子是小凡之外的人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又生气丁隐在外面被人这样欺负。

丁隐莫名其妙道:“你们在说什么?”

陵越冷静道:“你腹中孩子已有两个月了。”

丁隐惊愕地看着他们,随后轻笑道:“你们在与我开玩笑?”

陵越道:“你应有些察觉,再说我为何要骗你这种事?”

丁隐捂住肚子,脸上惊讶、欣喜、怜惜、憎恶、不解、茫然种种神色轮番闪现,神情复杂,喃喃道:“怎么可能?”

陵越虽然为自家儿子可惜,却是不由得为丁隐高兴,他现在自暴自弃,是因为觉得世上了无牵挂,如今他又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定当会珍重自己。

屠苏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要再寻死了。”

丁隐抱住双膝,呆呆不语。

陵越道:“你好好想想,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们。”

陵越和屠苏出了房门,去找柳潇潇和曾书书。

曾书书忙不迭为他两人斟茶倒水,陵越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下。

陵越道:“之前你们说小凡被抓了,这是怎么回事?”

曾书书和柳潇潇你一言我一句,大致把情况说了。

屠苏冷冷道:“你们说普智?”

柳潇潇点点头。

陵越道:“小凡心中还是敬普智为师傅的,照他的性子,只会以礼相待,万不会与天音寺的人动手。”

曾书书道:“是呀!你都不知道那些和尚多可恶。小凡之前又不是他们寺里的僧人,还抓着什么‘色戒’不放,硬是说他不守戒规,这不是蛮横无理吗?”

屠苏心中一动,问:“色戒?”

陵越与屠苏目光一对,惊道:“两个月前?”

柳潇潇瞪了曾书书一眼,这种事情怎么好跟别人家的长辈说?

曾书书讪讪道:“我胡说八道的,总之小凡就被抓走了,陵叔叔,小凡可不能去当和尚啊!”

屠苏站起身,一脸严厉地问他:“你说小凡破了色戒,是怎么回事?”

曾书书被屠苏周身气势压得往椅子里缩,支吾道:“就是小凡……跟丁隐……那什么了呗……不过!不过那也不是小凡的错啊,他又不是和尚……”

屠苏回头跟陵越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又惊又喜,急忙赶回房中。

却不料人去楼空了。

陵越急道:“他身体这么虚弱,怎么到处乱跑?”

屠苏也有些不冷静,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没找到人。

屠苏道:“他跑哪去了?”

陵越沉思道:“孩子是小凡的,他可能去天音寺要人去了。”

屠苏道:“万一他是躲在周围呢?”

陵越道:“我们启程去天音寺,让潇潇和书书在这边找人,以免错过了。”

事不宜迟,两人嘱咐了柳潇潇和曾书书,又向襄铃告别,御剑往天音寺去。

评论(78)
热度(389)

© 画展吴山翠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