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苏越】云胡不喜

第十一章

且说屠苏赶至紫胤真人隐居之处,门前叩首,拜曰:“不孝徒百里屠苏,叩请师尊!”言罢,忽生异风,将门撞开,紫胤真人身影微摇,倏忽间便来到屠苏跟前。

紫胤真人道:“何事前来?”屠苏又拜,道:“我与师兄在琴川遇上一恶徒杀父杀母,前去阻止,谁料那歹人乃天生仙体,有大运在身,徒儿降他不得,反被他师尊打伤,还将师兄带走,说要投入炼丹炉中,挫骨扬灰。徒儿自知不敌,觍颜求师尊相助。”

紫胤真人掐指演算,知晓前因后果,道:“你不必惊慌,且先在为师处住下,过些时日,为师自会去理论。”屠苏闻言急道:“师尊何不现下就去?那师徒刚烈暴性,师兄难免受苦,求师尊仙驾即去。”

紫胤真人道:“稍安勿躁,为师自有定论。”屠苏道:“师尊请示。”紫胤真人道:“你师兄此去,非是遇劫,乃是化劫,那师徒囚你四魄,生出此等祸事,合该为陵越解除心魔,此则天数命定,环环相报,即使现在为师去,亦奈之不得。”

屠苏虽得紫胤真人示下,却仍提心吊胆,辗转反侧,心似火烧,意似油煎,好容易挨过十日,病体也在紫胤真人关护下好得七七八八,时日一到,急忙叩拜紫胤真人道:“师尊言之今日乃良辰吉日,弟子恭请仙驾。”

紫胤真人曲指轻叩屠苏额角,道:“知你着急,且随为师一同去吧。”屠苏大喜道:“徒儿冒犯。”两人飞云掣电,赶去飞云山不提。

且说飞云山上仙洞内青阳真人突感心悸,掐指推算,传声唐轩于跟前,道:“徒儿,你我灾劫已到,随我一同前去应付。”唐轩道:“师尊收我为徒时,便将百里屠苏四魄传与我,言之今日必有祸事降临,待弟子将百里屠苏擒来,方能应付一二。”

唐轩紧急去到揽月楼,直闯上去,抓了童子问屠苏行迹,寻到屠苏住处,喝道:“百里屠苏!当日我们救你,如今是你以死相报之时,快随我去!”

屠苏本在床上与兔子玩耍,谁知煞神闯入,他魂魄为唐轩所控,当下身不由己,滚床跌下,疾步踉跄,被拖拽而去。陵越惊怒,见师弟有难,哪里还想着藏匿身形,当下变幻成人,挥掌打来。

唐轩被陵越打得摔跌下楼,怒而取出伏魔索,那伏魔索遇魔而缚,不需持者修为高低,当即将陵越捉住,冷笑道:“你倒是好本事,竟能逃出炼丹炉。这也罢了,你不思逃跑,整日流连此处,是蔑视我等寻不到你,暗中嘲笑于我?情殊可恨,待我将你重投炼丹炉,要你好看!”

他一手捏住傀儡木偶,一手拏绳牵住陵越,将陵越又投入鼎炉中,加了一把柴薪,吐出内火,将炼丹炉烧到极致。

唐轩感到手中木偶传来震动,用红绳牢牢捆住,冷笑道:“怎么?心疼了?此祸因你而起,却教我等受牵连,合该你受此苦痛。”手中反抗更甚,唐轩将金针刺入木偶眉心,木偶顿时动弹不得。

唐轩抓了屠苏四魄,往山顶赶去,行到一半,忽然远处云霞涌动,瑞气腾腾,祥云映日,金利锋芒如瑞冬雪光,在云彩间闪烁。唐轩顿时心惊胆寒,飞奔至山顶,持枪立于青阳真人身后。

青云真人宽袖迎风,拂尘摇摆,对着半空大呼道:“仙友大驾光临,有失迎迓,企望恕罪。”绯雾中明光灿烂,宝剑嗡鸣声穿透云霄,若春雷乍响,滚滚剑气飞至山前,晴天霹雳,山石炸裂。青阳真人神色不变,将一方红帕托起,迎风而大,护住飞云山。

青阳真人道:“仙友为何动气?且屡叫不应,藏头藏尾,非真君子所为。如此做客,有失礼数吧?”言罢,于金光辉煌处,乍见两人。前者乃一白发仙者,头戴九霄飞云冠,身披蓝衣道袍,手握利剑,面色霜冷;后者着南疆玄衫,长发飞扬,额头朱砂一点,锋芒毕露。正是紫胤真人与百里屠苏。

紫胤真人淡淡道:“吾追寻徒儿四魄而来,未闻此地有仙友洞府,急光利剑,多有冒犯。”青阳真人心中恼怒,但方才观他剑法厉害,不敢缨其锋芒,忍怒道:“我在此地开山辟地百年有余,仙友不知此处,是否暗讽贫道人微言轻,籍籍无名?”

紫胤真人道:“不然,紫胤未列仙班,不知仙山洞府,情有可原。”青阳真人寻思道:“他此话是何意?是否警告我他未列仙班,不受天庭管束,便是诛仙也奈他不何?”

唐轩性烈如火,见师尊讷讷不语,情急回护道:“你未列仙班,何以见我师尊不跪?还舞刀弄剑,冒犯仙人,殊为可恨!”言罢摇枪而上,红缨似火,劈砍而来。

屠苏拔出焚寂,煞气冲天,集风火雷势,一剑挥去。唐轩勇猛非常,摇抢刺杀,两厢打得火星四溅,天昏地暗,屠苏剑法精深,神鬼莫测,唐轩实不能及,肩头被刺一剑,退败而走。

青阳真人怒道:“竟有此等狂徒,打上门来,紫胤真人纵徒行凶,伤我徒弟,可是要撕破脸皮?”

紫胤真人道:“仙友何出此言?你徒弟先搦战,徒儿情急,上前理论罢了。况且小辈比试,输而恼怒,真人胸襟若比天高,怎么也计较这个?”

青阳真人咬牙切齿道:“吾徒乃天生仙体,怠慢不得,真人何以违逆天意?”紫胤淡淡道:“你我如今在此相交,便是天定缘分,何来违逆一说?”

青阳真人冷笑道:“巧言令色,吾且问你,陵越乃是你关门弟子,却叛道成魔,你怎生交代?”紫胤真人道:“吾管教不严,他堕落成魔,今已流落人间,不知所踪,是师门不幸。”

青阳真人道:“既是如此,吾越俎代庖替你灭那叛徒,也是美事一桩,你敢来问吾要他?”紫胤真人道:“非也,吾问的是小徒儿四魄归处,真人何以羁留许久,使我徒儿受分离之苦?”

青阳真人道:“吾不知你徒儿魂魄归处,莫要赖吾!”紫胤真人抚剑淡笑道:“也罢,吾未列仙班,仰慕仙界法宝道术,想请教真人一二,不知可否?”言罢不听他言语,拔出宝剑,霎时寒光穿破九霄,冷气袭人骨髓,一剑劈下,高楼倾倒,烈焰腾腾,浓烟四溢,正是那青阳真人的炼丹房!

青阳真人以炼丹成道,炼丹房内都是他心血所在,如今毁于一旦,大骂道:“紫胤!你欺人太甚!故意放走魔头陵越!”紫胤真人道:“吾疏于练剑,剑走偏锋,误伤了仙友的炼丹房,懊恼不已。”

陵越本在炼丹炉内煎熬翻滚,苦不堪言,谁道炼丹炉一朝打破,他得以脱困,欣喜不已。屠苏还纳闷师尊怎么将剑往楼上砍,原来陵越真在此处,即刻迎上,却被青阳真人赶在前头。

青阳真人将伏魔索掷出,锁链见风而涨,软若金蛇,朝陵越射去。忽然从旁打来一道剑光,伏魔索应声而断,一身影疾风闪电擦身而过,截住地上陵越,瞬息退走。

青阳真人一看,正是紫胤破他法术,登时气得脸歪脖子粗,怒道:“紫胤真人,你出尔反尔,维护魔物!”

紫胤真人将陵越推给屠苏,道:“多谢道友替吾管教逆徒,吾痛心疾首,况魔物人人得而诛之,吾乃是他师尊,定当严惩不贷。”

青阳真人哪里不知道紫胤托词,言之惩罚,带回去后,罚不罚还不是他一家所言?况且陵越魔功已成,先前仗着宝物才将他制服,如今逃出生天,又有紫胤撑腰,两厢打起来,己方不能讨好。

青阳真人暗暗叫苦,紫胤真人道:“吾忧心徒儿四魄去处,神不守舍,剑走偏锋,打烂了真人的炼丹房,实在愧疚无地。吾且问,屠苏四魄在何处?仙友若是没个交代,吾忧心伤神,恐又情急发剑,不知又伤到何处。”

唐轩看那紫胤手触剑柄,吓得魂不附体,叫苦道:“师尊,将百里屠苏放出,消此灾祸吧!”青阳真人咬牙道:“孽畜!此时将魂魄交出,岂不是大大落了为师面子?吾将耻笑于天庭矣!”

唐轩道:“不若要他发誓不将今日之事说出,以保全名声?”青阳真人大喜道:“言之甚善!好徒儿,不枉为师悉心教导。”

青阳真人道:“仙友,你我东西之境,本不相干,正是天公作美,在此相逢,不若前尘尽忘,把酒言欢,我将四魄交还与你,正是冰释前嫌,如何?”

紫胤真人答:“然。”青阳真人欣喜若狂,让唐轩把四魄交出。紫胤真人接过木偶,看木偶四肢眉心各有一金针,真是歹毒非常。紫胤真人冷面染怒,那师徒看他脸上变色,心惊肉跳,兀自安慰道:“吾乃天上真仙,他必不敢大逆诛仙,吾徒儿是天生仙体,命中注定,料他也不敢违逆天命。”

紫胤真人再次拔出宝剑,光华万丈,杀气冲天,过处狂风大作,鸟惊兽走,猛一撞击飞云山,天崩地塌,翻云覆雨,响如裂天狂雷,疾如飞云掣电,飞云山登时倒塌。

青阳真人大怒道:“你毁吾洞府,欺人太甚!吾上得天庭,状告玉帝,将你这狂徒拿去!”屠苏方才依陵越吩咐救出玉阳,方能回赶,担忧道:“师尊,四魄既已回转,此事作罢吧。”紫胤真人挑眉不语。

陵越在一旁看得分明,低语道:“那青阳真人诈我们罢了,他守不住山头被毁,哪还有面子去状告玉帝,搞得人尽皆知?况且玉帝不会管此小事。”又暗想:“只是青阳到底是天庭中有职位的仙人,擅自诛仙,触犯玉帝,到时不好收场,师尊只怕是振声势,让他以后不敢来犯而已。”

果不其然,紫胤收剑回鞘,淡淡道:“今日与仙友一会,顿觉五内秽除,灵台清爽,来日若有闲余,企望能再谈道法,共叙心得。”青阳真人敢怒不敢言,忍气道:“仙友请!”

紫胤真人道:“勿要相送了。”三人乘风而去,青阳真人气冲牛斗,师徒商议计策,又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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