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苏越】既见君子

第七章

正在陵越愁眉莫展之际,一直昏死不醒的屠苏竟自醒来了!他甫一醒来,便觉得浑身剧痛无比,胸腔犹如火烧,四肢百骸无不瘫软无力。饶是他这种意志坚定之人,也不免低声抽气。

陵越见他醒来,大喜过望,又忧心他碎骨之痛,不敢将他抱入怀中细细抚慰,便柔声问道:“屠苏,你觉得好了吗?”

屠苏此时再见陵越,也早没有了隔阂,他临死之前想到陵越的音容相貌,只后悔没有与他好好相处,想来母亲以前教训他任性顽劣,真是分毫不差,若他有陵越半分的聪明透彻,也不至于受这苦楚。

屠苏缓缓将手抬起来,陵越见状,将他的握在手掌中。屠苏叫了声,“陵越大哥。”

陵越微微一笑,低声道:“叫我师兄了,屠苏。”

屠苏怔怔地看着他的脸,想到自母亲过后,从无有人这般着急于他,待他温柔了,可师兄看起来年纪轻轻,何以这般令人温暖心安,教人眷恋不舍。

陵越见他孤弱神色,大为心疼,连声又问:“可是身上疼了?”

屠苏如梦初醒,道:“我那日的外衣你可曾保留好?”陵越点头道:“在客栈中。”屠苏心中一喜,不由牵动胸腹的伤痛,他皱眉忍耐痛楚,声气越发虚弱道:“我外衣的衬袋里放着一瓷瓶,瓶中有解毒圣药,是我母亲所给。”

原来屠苏自小在山谷中长大,山谷温暖潮湿,最多蛇虫之物,族人们在解毒一途颇有造诣,屠苏的母亲休宁大人是族长,出手不凡,屠苏当时也是有恃无恐,却不料敌人使诈,将他体内毒素加速流淌,酿成今日之祸。

陵越听了大喜过望,将屠苏交予赶来的青楼众女子,用轻功奔回客栈,果然在屠苏的衣物中找到了那小瓷瓶。他急忙往回赶,见到端坐在床前守护屠苏的玉宇。陵越对玉宇点头示意,忙轻声叫醒屠苏,喂他服下解药。

两人又看他睡了,请出欧阳少恭来给屠苏探脉。少恭探完脉后说:“真是奇了,你们给他服了什么药?这毒我都殊无把握解开。”

玉宇冷哼了一声,说:“是你医术不精吧,小弟弟要是真给你医,那可是大大的不妙。”玉罗在一边听了,大为诧异,心想:“玉宇八面玲珑,从不会说这种得罪人的话,如今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之前欧阳少恭说无法医治,玉宇挂心屠苏伤势,不免有些牵连,实属情急了。

那欧阳少恭也常被这般无理取闹的病患家人纠缠,根本不在意,只说:“解了大半,但仍有余毒,需继续服解药。不过现在他危机已除,等上几天我研制解毒丸,服下就大好了。”说完转头向陵越,道:“我将毒物名单写在纸上,你一一去找给我,我需得拿到它们的毒液才能研制解药。”

陵越拿起名单,拜托了几位姑娘继续照顾屠苏,转身向外要去寻那毒物回来。玉罗却倾身拦住他,说:“你要自己去找?”陵越点点头。玉罗说:“你又不知这毒蛇毒虫在哪里分布,便是去打听,那也得耗费许多时间,你要是多拖一会儿,这小弟弟就多痛一会儿。”

陵越见她这样说,应该是有解决之法,忙问道:“姑娘有何指示?”

玉罗说:“城南有一捕蛇者,他家世代捕蛇,对周遭蛇虫分布了若指掌,你去找他,教他帮忙捉毒物,而后回来照顾小弟弟便可。”陵越大喜,让玉罗给他带路,玉宇和玉阳见了,也吵着要跟上。四人便一起来到了那捕蛇者家中。

那捕蛇者茅屋简陋,家徒四壁,只竹篮子很多,玉罗她们敏锐地听到蛇的咝咝声,顿时毛骨悚然,皆缩于陵越身后。

“你们是谁呀?”陵越敲门许久,都不见人声,原是那捕蛇者出去捕蛇,恰好回来。

玉阳抢声道:“我们是来找你捉蛇的,你做不做这生意?”

捕蛇的老头笑眯眯地放下竹篓,说:“自然是做生意的,小老儿我今日肚子还空着。”玉阳笑道:“那就好办了,你若是捉到这些毒物,我们自然会给你酬劳。”

陵越将名单交予捕蛇老头。那老头细眼一瞧,大惊失色道:“这般毒物,莫说六种,一种就让我死绝啦!”

玉阳冷哼道:“我还听说你是城里最好的捕蛇人,谁道是浪得虚名。这蛇若是一点毒都没有,还要你去抓?我随便找两个汉子去就行了!”捕蛇的老头想了想,竟点头应和玉阳,说:“你说得不错,我家从来就是我最胆小,这蛇要是不毒,人人都可捉了。”

陵越道:“那老丈人快些去捕捉,我师弟深受毒蛇所害,正是治病的紧要关头,还望老丈人能体谅做师兄的急迫。”

老头听了,面上更是容光焕发,说:“原是这般紧急的事,不过这些毒物太厉害了,没有丰厚的酬劳老头子可不干。”玉罗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要趁机敲诈,想到陵越虽然聪慧,但到底是久居山中,如何知道世人绳营狗苟,为那一顿饱饭出卖良心?

果不然,那老头说:“你们出二十金,我就去了。”

玉阳一听,跳脚说:“什么?!二十金?我们是要你杀人啊还是放火呀?那寻常武夫杀一个人才一金,叫你找六种毒物,你就要二十金?”

老头有恃无恐,笑道:“小姑娘,你的确是叫我去杀人了,你瞧瞧老头子我,我捉这一种,就要死一次,捉六种就要死六次。也还不止我,我死了呀,万不足惜,可是你们师弟要死了呀,啧啧啧,该多少人心疼流泪呀?”

玉宇冷笑道:“你莫说大话,这捕蛇的又不止你一人,大不了我们另找。只是你漫天要价,挟人命换银两,我便四处宣扬,教你无生意可做。”

那老头听了,心中一慌,但转念一想,又镇定下来。这城中实无比他更好的捕蛇人了,他们有重病之人要争分夺秒,岂会舍他而取次者?再说若是他得到了二十金,他后半辈子便也不需愁了,还要做什么生意?

老头说:“那也行,你们另找他人,亦或是自己上山寻找。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们,你们要找的这几种毒物,南辕北辙,要奔走好几处地方,还有一尾叫银环蛇的,我敢说,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在附近找到它,你们可要想好了。”

三女见他油盐不进,也是无法子了,俱都看向陵越。

陵越挂心屠苏,哪里还想那么多,当下掏出钱袋,在手上数了数,只有纹银五十两,一金之数都远未达到。他懊丧非常,想着竟是自己银钱不够,让师弟无法得到救治。

玉宇这时站了出来,将陵越的五十两银子塞回他手里,又将自己头上的珠钗,耳上的耳环,双手的玉镯褪了下来。她褪完后,玉阳和玉罗也将身上的首饰全都摘下,放在捕蛇人眼前。

捕蛇人看到那一捧首饰珠光宝气,眼睛都看呆了。

玉罗冷笑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台上的首饰,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十金,你收了这钱,明天便把东西送来,若是少一种,我就再用一根发簪去找那些武夫,将你的头摘下来!”

那捕蛇人乐得将珠宝全都塞进怀里,拍胸口说:“一定一种不少,明天保准送到!”

四人出得门去,陵越当即对三女一拜,说:“多谢救命之恩,五十金陵越定当加倍奉还。”

玉宇将他搀扶起来,笑道:“陵越大哥说什么见外话?小弟弟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我出些钱便又怎么了?况且那玉罗和玉阳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们可是看中我首饰盒里的珠宝,在后头等着我呢,你要是再还,便是便宜了她们,还看轻了我!”

陵越看玉宇面上不容拒绝,暗想:“这些姑娘虽然流落风尘,但颇具侠义之气,若我真当把钱还给她,不止糟蹋她们一片真心,还糟蹋了屠苏的回护之情。也罢,以后再找机会回报她们便是。”

陵越打定主意,也不罗嗦,跟众人快步回到药庐。此时欧阳少恭正在给屠苏施针治病,只见他把那细长的小针一枚枚取回,转身对陵越说:“你回来了?听说你去找捕蛇人?不过也正好,你那师弟被大石击中,肺腑出血,淤积在体内不出。又因他的血已带有毒性,所以使毒素侵入五脏六腑。他方才吃了解药,虽然行走畅通的经脉已然修复,但他那淤血是吃药之前淤积,仍是剧毒无比,你若不尽早将他淤血逼出体外,那不久后他会再中剧毒。”

陵越听闻,即刻道:“那我要如何做?”

少恭说:“这也不难,只需你二人赤诚相对,然后听我法子,用内力将那毒血从关元穴逼到天突穴,再施法将他嘴里毒血吸出,那便万事大吉了。”

陵越顿了顿,问:“何以要……赤诚相对?”

少恭振振有词:“自然是散热所致。他若是热,血便沸腾,只会出更多的淤血;你若是热,会影响内力掌控度,若是一不小心将毒血推一点点入他心口,你师弟就彻底完了。”

陵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送少恭出门,少恭走前再给他一枚药,说:“这是你吸毒时所需之物,拿着吧。”陵越拿过药,把门反锁,走回屠苏床前。他立在床头许久,手终于摸上腰间的腰封,整齐的衣襟便散开了。

陵越又再看了眼屠苏,双手掀起衣领,犹豫片刻,又脱了一件。他脱衣速度极慢,因是他从小就早熟,懂事起便不需人服侍穿衣洗漱,他又最是严谨端方的性子,时刻保持衣发不乱,教他在人前脱光,便是心中极喜爱的师弟,也让他颇为不自在。

陵越将自己脱得只剩一条亵裤。那条亵裤乃是雪绸所制,柔软无比,色泽光滑,服帖地黏在他腿上,勾出他细长的双腿,又见他周边肌肤竟与那雪绸是同样雪白,真是旖旎万分。他咬咬牙,终是把裤子也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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