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苏越】既见君子

第一章

昆仑山天墉城剑阁内,执剑长老紫胤垂手而立,遥望远方。

许久,他微微叹了声气,对下首的大弟子说:“你有一师弟,名叫百里屠苏,之前为师云游在外收他做弟子,未能将他接来。如今我听得他举目无亲,孤身一人,不知要受多少苦楚,你速速下山寻他,务必将他带回。”

“谨遵师命!”大弟子陵越一揖及地,恭敬退去。

千里之外,琴川城内。

“听说倚翠楼里有个姑娘又被挖心啦!如今已是本月死去的第二个青楼女子,眠花巷里面的姑娘都闹着不开档!”

另一桌的男子大是皱眉,说:“姑娘们不开档,我们怎么开裆啊?”

在场的妇女听闻全都面色飞红,男子则心照不宣地呵呵齐笑。

只角落的一桌,兀自吃着寡淡的阳春面,街上有行人带着铁片经过,折射的光照射进去,原来是一背着琴盒的年轻人。只见他面色苍白,眉间一条红线,虽冷若冰霜,但容光灿灿,似白玉无瑕,教人为之侧目。

不一会儿,茶肆又来了一批人,他们手拿着画像,一个个揪着问。

有个大胆地问画中的人是谁。

那抓人的头领冷冷一笑,说:“贼人百里屠苏,盗取镇国之宝焚寂剑,若见过此人,速速禀报官府,否则查出有收留包庇者,满门抄斩!”

众人看那画像,画中人眼袋垂垂,有若老者,有人说:“这百里屠苏看来有四五十了,不好好含饴弄孙,却胆大包天偷什么焚寂剑,晚节不保啦!”

抓人的头领登时大怒,揪住说话人的衣服,道:“这是十八岁少年,你眼瞎了!”

说话人被两掌打得头昏眼花,再爬起来时,早已不见官差的踪影。

他怒道:“明明是官府的画师吃白食,把少年画成老头,我见老头自然是说老头,哪知官府如此不讲理,倒教人讨教了什么叫泼皮无赖!”说完狠狠吐了口唾沫,愤愤走出茶肆。

其他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人说:“我听说那百里屠苏剑法独步天下,只要他出剑,绝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但是他这人又奇怪得很,那些到处找他的,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虽出手,却从不杀人,因此很多人背着官府说他好话。”

另一人嗤笑道:“莫不是那官府人人是酒囊饭袋,十八岁少年,当不起这独步天下四字。”

两人又为谁是天下第一分说起来。

角落里的少年将纱帽往下拉了拉,将钱放在桌上,一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茶肆老板揉了揉眼睛,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少年在街道上闪身而过,众人只道是刮了一阵风,生生错过了这个价值黄金五万两的盗剑贼。

少年来到眠花巷,此处到了夜晚,本是歌舞升平,群芳争艳,只这一个月被挖心的四个花娘,让姑娘们各个花容失色,惊慌害怕,无奈这眠花巷里的花楼都关了门,只做白天生意。但此时朝风严谨,礼教甚严,胆敢白日宣淫之人少有,自然这生意也寥寥。

少年戴着纱帽进到倚翠楼,倚翠楼里的姑娘过惯了黑白颠倒的日子,要她们白日在楼里拦客,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况且那逛青楼的人少之又少,索性偷懒午睡,见少年进来,一个个带着睡容,笑得迷花乱眼,将少年请上了最大的桌子。

领头的姑娘肌肤胜雪,华容婀娜,素手捧起白玉杯,轻轻放在少年面前。

姑娘吐气如兰:“公子有幸为倚翠楼唯一的客人,姑娘们必扫榻相迎,让客人宾至如归。”

旁边穿粉衣的女子捂嘴笑道:“玉罗姐姐,这还有戴帽子来青楼玩的吗?”

少年说了声得罪,将纱帽取下。

众姐妹们登时眼前一亮,只觉少年耀若白日初出照屋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

姐妹们爱他容貌俊秀,一个个使尽了十八般武艺,或是捏脚揉腿,或是媚于言行,或是眉目传情,或是抚琴弄箫,死寂的倚翠楼,又一瞬间鲜活起来。

少年虽不喜与人亲近,但这些姑娘温软柔情,进退有度,又笑语嫣嫣,怎么都让人生不起厌烦之心。只怕是她们惯与男人厮闹,如今见了解闷的人来,都精神奕奕,以作消遣。

粉衣女子梨涡浅浅,笑问道:“还未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少年声音也是冷冷清清的,“敝姓韩。”

弹着瑶琴的玉君笑问:“韩公子背着琴盒,想必精通音律,何不弹上一曲,让我们姐妹大开眼界?”

少年朗声说:“我不会琴,更不懂音律。”

玉罗笑得花枝摇颤,道:“你背着琴,却不会琴?”

少年不肯再说,姐妹们惯于伺候男人,很是懂眼色,当下又不说了。

少年道:“我来此,是有事相询,非是饮酒作乐。”

粉衣女子笑道:“可怎么办哟?你酒也喝了,乐子也耍了,才说你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小弟弟,你有钱不?”

少年一愣,把荷包交了出来,说:“我仅有这么多了,不知可够?”

玉罗拿起荷包,蔻丹染的指甲轻轻挑开口子,往里头一看,更是笑得脸颊生晕。

粉衣女子取笑道:“韩公子,这可怎么办?你这银钱还请不了我出面,如今你看,我们楼里的十八位姑娘都伺候在您跟前了,你可瞧瞧,怎么办呀?”

少年眉头轻蹙,他还从未遇到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呐呐道:“我只是想来问问死去的那些姑娘,帮你们查出凶手。”

玉罗和玉君俱是一愣,玉君更是弹断了琴弦。

正在气氛冷凝之时,倚翠楼的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执剑的蓝衣男子。

粉衣女子一愣,脸颊已是先红了。

后进来的这位蓝衣男子有别于少年的锋芒毕露,只看他温如萤石,皎若明月,又沉稳有度,让人信服,美男子之气度极盛。

粉衣女子只觉目眩神迷,两颊生出女儿娇痴情态,伸手便想扶上男子。

男子轻巧地避开,温言道:”姑娘不必如此,此次前来,乃是有事相询。”

玉罗冷笑道:“怎么又来了一个问问题的?我们这开的是青楼,不是打听消息的茶肆。”

粉衣女子爱极那蓝衣的公子,遂抢言道:“玉罗姐姐,做什么这么凶啊?他们想问,我们答就是了,左右这生意做不下去,不如让他们帮我们看看。”

玉罗瞪了粉衣女子一眼,打趣道:“玉阳,你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先前不还是责怪韩公子不解风情吗?”

玉阳跺了跺脚,羞得躲进了旁边的门帘里。

玉罗请蓝衣男子就坐,男子看到对面的少年,也被其姿容仪态震了震,暗道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玉罗斟了杯酒给男子,笑道:“你问问题,他也问问题,不如互通名字,就此相交,之后帮我们查那神鬼之事,也好有个帮手。”

蓝衣男子点点头,举起酒杯道:“敝姓陵,名越,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少年神色一动,暗道这人名字怎么跟师尊说的师兄名字一样?不行,谷外人都这般阴险狡诈,不能暴露百里屠苏这个名字。

原来这少年竟是偷取焚寂剑的通缉犯!

少年冷淡地点点头,说:“姓韩,名云溪。”

陵越仰仗自己年龄比他大,就叫他一声:“云溪。”

少年也不是不知礼数,当下就回了一句:“陵越大哥。”

玉罗笑盈盈道:“这下好了,你们二人在我们姐妹们的见证下成了朋友,之后查案一事就相携相帮,万般困难也阻不了你们。”

韩云溪觉得这玉罗姐姐好会说话,明明他们才是前来帮扶之人,却教她三言两语撇开了恩德,还说这么一大堆劝慰的话,只让人觉得她善良大度,温柔可亲。

陵越乃是清修之人,饮风吸露,不染尘俗,如今群芳围绕,虽面上毫无异样,但心中觉得大大不妥,便撇开了姑娘们的玩笑话,直截了当让玉罗把前因后果说于他听。

玉罗嗔道:“别人千金求我说一句话我都不肯,如今我与你多说几句,你便嫌我说话不好听,你让我在众姐妹中如何有颜面?”

陵越哪知这些风月女子劝杯解语之能极佳,任你蛮横至极,也能四两拨千斤地推回来。当下陵越和那位叫韩云溪的少年只能坐在厅前,看一众姑娘嬉戏笑闹,喝酒弹琴,娇娇痴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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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还需要整理思路,先看这篇中短篇吧。

至于同人本,我还在改文写番外,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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