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霆】流氓
第十章
小婷妹每次去见张晓波都是鼻青脸肿，张晓波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他，每次都笑嘻嘻地跟他吹牛。直到有一天，小婷妹身上的伤太严重了，没有按时来探望他，第二日看到他一瘸一拐的，张晓波才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
小婷妹低着头乖乖给他训。
张晓波看他那副义无反顾的模样，指着他气道：“你肯定不会听我的话了！”
小婷妹就只抬头说了一句话，张晓波就无可奈何了。
他说：“小波波，我难受。”
小婷妹虽被叫做“妹”，但他从来都没在张晓波面前认过怂，这样的委屈神情叫张晓波心花怒放。
“能不难受吗？你整天给自己找罪受。”
小婷妹垂下眼皮，“我要报仇。”
张晓波挑挑眉，说：“你看我是有仇不报的人吗？”
“我要做出力最多的。”
张晓波看着他满身的伤痕，“看来你准备很充分啊。”
“他们羞辱你，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抬起头跟我说话。”
小婷妹这才抬头，他的眼眶红了一圈。
张晓波再度心软了，他说：“我们两个初中，他们高中，他们生得牛高马大，我们两个打一个绰绰有余，却不能打平手，但是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去。”
小婷妹猛地点点头，“我也咽不下去。”
张晓波拍拍床，让小婷妹爬上来，两人一起倚在床头商议报复大计。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人手，人多了就有胜算了。你不是想出力吗？我现在出不了院，你去打点。”
小婷妹攥紧张晓波的手，激动地不停点头。
“那你就去找班长，还有那天的演说家，和之前被你捅了一刀的那个老大。”
“为什么要找他们？班长是个软蛋，演说家是个滑头，还有那个老大，他现在见到我都尿裤子。”
张晓波深沉地叹了口气，他指指自己，再指指小婷妹：“你看看我，被打进了医院。再看看你，发育不良。现在我们也就能镇住他们了。”
张晓波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小婷妹，笑着摸摸他的手，“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啦！我当老大，你当二把手，其他人给我们当小弟。对了，就叫波婷社团！”
小婷妹郑重承诺：“你放心，摆平他们三个我还是能做到的！”
张晓波悄悄伸手把他揽入怀里，低头轻薄他：“小婷妹你真能干！”
小婷妹躲开他，“医生说你的腰不能用力。“
张晓波嬉皮笑脸，“不用力，我摸摸行不？来，撩一下衣服。”
张晓波在医院无聊的生涯以摸遍小婷妹全身为乐趣，一天不摸张晓波就闹着要出院，小婷妹只好妥协。隔壁床看到小婷妹进了张晓波的被窝，兴致勃勃地呼朋唤友。这对小夫妻整日秀恩爱也是不能好了，总归是没全垒打，不然那才叫胆大包天公然演三级片。
不过就算不是三级片，也够得上二级片了，隔壁床笑嘻嘻地猜他俩在被窝里到底干什么，横看像是在吹箫，侧看好像是坐莲，竖看又像是六九。
观看二级片的两个病友又是吹口哨又是流口水，他们可是常看到那小子的女朋友的，长得超级正，将来肯定是个大美人。
“诶！在被子里搞有什么意思？黑灯瞎火的，多没感觉啊！”
“小姑娘你就叫几声啊！你哥哥没让你爽到叫床吗？”
同样寂寞却没有漂亮女朋友的病友们开始了每日吞口水的活动。
“我听到水声了！噢！激烈！真激烈！”
“水声？我没有听到，诶！是你吞口水的声音！”
“他妈的！他妈的！”
病友终于抵制不住诱惑，下床悄悄靠近张晓波的床位，他蹲下身，仰起头找被子的缝隙，一个缝隙两个缝隙，简直到处破绽，但被子里是黑的，他什么都看不到。
病友急得又开始说：“他妈的！他妈的！“
“操你老娘！”张晓波忽然光着膀子穿着裤衩从被子里跳出来，把两个病友打了一顿，小婷妹衣着凌乱地爬出了被窝，红着脸走了。
小婷妹首先是去找班长，班长自从小婷妹用字典把高老大打了一顿后，他对小婷妹也一样毕恭毕敬。张晓波曾经说过，如果这班长生在明代，被割了蛋子送进宫，绝对是一代魏忠贤。
“班长……”
“不敢不敢，霆哥，叫我小果子就行了。”班长原名李爱国，如今爱国成了太监小果子。
小婷妹也不辜负他卑颜屈膝，顺口就说：“小果子，波哥他……”
“波哥有什么吩咐，我义不容辞！”李爱国捶着自己的胸膛，砰砰地响，像是在敲鼓似的。
小婷妹拍了拍他的肩，说：“波哥最近要成立一个社团，他看好你，让我通知你一声，当然如果你不同意……”
李爱国英勇就义似的再次打断小婷妹的话，“波哥要我跪着死，绝不躺着死！”
小婷妹笑了笑，说：“那就好，后天去波哥家举行仪式。”
李爱国目送小婷妹走后，沿着墙壁就瘫坐下去。
小婷妹又去找演说家。
“什么？波哥要我加入社团？波哥最近好久都没来学校了，就是搞这事情？”
小婷妹说：“是啊，波哥这段时间就是为了打点关系才没来上学。”
演说家犹疑道：“有多少人加进去了？”
小婷妹伸出一根手指，“班长。”又伸出其他九根手指，“以后就数不清了。”
演说家嗤笑道：“你诓我吧！”
小婷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你不加也行，班上肯定很多人想来，波哥就是惦记着你上次给他讲得特别好才交代我第一个来找你。哼，不识好歹，到时候你就不是第二，你是第三千八百三十八个！”
“诶！你别走啊！你说清楚点！”演说家拉着小婷妹不放。
“烦不烦啊！说你胖还喘上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演说家看他态度强横反而心喜，觉得这事好像很靠谱了。
“这不是……人生大事需要考虑吗？霆哥。”
小婷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波哥怎么样你也看到了，那天那么大块头的高中生，他说打就打，他爸爸还是个有势力的，跟道上的人熟，我们现在就是搭顺风车而已，他要搞社团还不是轻而易举地就上去？你要知道，机会通常都是很偶然出现的，何况是好机会，少之又少，你不想做大把人要做，你要是想考虑，那就不用了，我找别人去。”
“我现在加进去，以后就是长老级的人物了？”
小婷妹点点头，“你肯定资质最老，大佬们都爱用最信任的人。何况波哥这么看重你，要我亲自来一趟，其他人都是来求我。”
“谁求你了？“
“不就是班长？他说自己是小果子，要成为波哥手下第一个太监，拦着我死活不让我走，我想他这两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就收下了。“
演说家不高兴了，嚷嚷道：”波哥让你第一个来找我，你怎么能半途收人？如果我是第一个，波哥以后肯定是最看重我的了！“
小婷妹摇摇头，“波哥第一个点名你，无论谁拦在你面前，你也是第一个。”
演说家被他说得眼睛发光，他仿佛已经看到他跟在张晓波身后呼风唤雨狐假虎威了。
演说家抱着小婷妹的脚说一定要加入波婷社团，不给他进去他就跟谁急！
小婷妹搞定演说家后，辗转去找那次被他捅了一刀的老大。他这次什么也没说，就手上拿一把刀，老大看到他和刀，习惯性地先尿了裤子。
“我和张晓波要开一个社团，你进不进？”
“进！进！“
小婷妹嫌恶地后退三步。
“你叫什么名字？”
“王发财！叫我发财就行了，多喜庆，嘻嘻哈哈。”王发财腿裤子发抖，尿液一滴滴淌下去，腥臊的味道冲天而起。
小婷妹捂着鼻子想了想，觉得王发财背后还有四个小弟，不能跟前面两个一个等级，不然王发财日后会有嫌隙。
“这样吧，你带着你的小弟来我们社团，你就当堂主。”
王发财惊喜道：“我是堂主？那社团有几个堂主？”
小婷妹笑盈盈说：“就你一个，波哥是大佬，我是二把手，接下来就是你。之后还会有两个人进来，他们是普通小弟，不过不归你管，你管好你这四个手下就行了。”
王发财被高大上的堂主称号给迷得晕头转向，他喜滋滋地说：“那我的堂号也要威风才行。”
小婷妹对小流氓的文化程度简直不报任何希望，他说要不他来取。
王发财急了，说堂主是他，堂号要他叫着顺口。
小婷妹挑了挑眉，也随便他了。
王发财果然不负小婷妹的期望，波婷社团的第一堂，就叫发财堂。波婷社团的第一个堂主，是尿着裤子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