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六隐】惊鸿

这魔性的冷CP哈哈哈哈,无法拆苏越,张小凡又没出(凡隐是破碎二人组怎能互相拯救?)

CP:陈三六X丁隐

中短篇,趁放假看能不能更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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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陈三六离开欢喜镇后第一次住这样破旧的寺庙,总觉得四面都透风,满地的干草就像三月的柳絮,到处飞,那铺天盖地的灰尘,也到处飞。

陈三六被烟尘呛得咳嗽几声,举着袖子挡脸,迎风勉强关上了门,感觉风好像少很多了,他把干草摞成一堆,铺上衣服,想囫囵先睡上一觉。

他今天走了一天,没停过脚,布鞋磨得破了个脚趾洞,整只脚掌对着大门,风好似全从那个洞钻进来似的,总觉得有些不牢靠。

陈三六缩着身子,迷迷瞪瞪地半睡不醒,累极了,又急着恢复体力想入睡,梦中都特别辛苦。那该死的露在外面的脚趾头,好像有条蛇在咬着,猝不及防,冰冰凉凉的感觉从脚趾头蔓延而上,他好冷……

他忽然听到门咿呀一声!

“啊!是谁?!”

陈三六满头冷汗惊醒过来,破庙的门大开着,风把门扇得框框作响。

原来大门被风吹开了,怪不得这么冷。

陈三六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小小地打了个喷嚏,赶紧跑去关上门。

他扶着门担忧道:“也不知会不会再被吹开,我应该去捡块大石头来堵着。”

陈三六倚着门四处观望,想找点重物来堵着门。

正在这时,后背突然一阵大力袭来,陈三六整个人都被门撞飞了出去。

”啊!”

他在地上翻天覆地地滚了几圈,晕晕乎乎地停下来,半天后才手脚发软地撑起身。

“哪来这么大的一阵风……”

他抬头看,呀,原来不是风,是个人。

长发披散,殷殷发红,眼角生晕,似有血泪泣下,狂乱的头发在风中长长地飘摇,甚至他身后诡秘的夜色,也因他变得格外阴森可怖。

陈三六只看了个大概,就被吓得一屁股坐在草垫上。

“你你你……是人是鬼?”

那个凄厉得像是厉鬼的男人,下一刻却倒了下去。

陈三六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结巴道:“你……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还醒着,我过来后你就掐我脖子……”

陈三六絮絮叨叨了一阵,见那男人真的一动不动了,才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看他。

陈三六费力地把人翻过来,顿时惊为天人。

刚刚被他魄力所摄,根本不敢直视他的容貌,如今他为鱼肉,由他来去,竟发现这红衣人有这样一副好样貌。

陈三六放下心了,“长得这样好,怎么就穿这么一件衣服出来吓人呢?还好我胆子大。”

陈三六东瞧瞧西瞧瞧,叫了他好几声不应,探他又还有鼻息,就是人不醒。

“也不知是不是旧疾或是本身有什么病症。”

陈三六低头看了看他红色的衣领,领子旁遗漏出尖尖一小角的皮肤,白得有种渗人的冷。

陈三六鬼使神差一直盯着那块地方看,直到门被风吹着又扇了一下,那力度仿若在他脸上也扇了一巴掌似的,陈三六突然脸就红了起来。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小生只看看你有没有带药,不是……不是……”

他不是了半天,但他到底心中是不是,是什么,恐怕也糊涂得很。

不过是酒色迷人,酒一样能醉,色也不分男女。

陈三六故意把头斜向一边以示自己清白,手伸进那人的领口中摸索。

冰凉的指尖一进去,仿佛进了个小火炉,他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都能摸到那渗人的油滑的肌肤似的,也是那一种冷色,领口尖尖的,蔓延到全身的冷色,却有一种出人意料的热度。

“没……没有哦。”

陈三六快速地抽回手,先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掌心,又觉得不对,尴尬地松开了拳头,眼角看到那人胸口的衣服不平整,心虚地帮他仔细拉平了衣服。

“怎么办啊……”

陈三六有点发愁,这人难道在睡觉不成?

他撑着头看着男人发呆。

“哦!对了,地上凉!”

陈三六这才发现自己让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躺冷地板,赶紧把他拖到干草堆上,上面还有他刚睡平睡软的外衣。

但男人睡了,他也就没了睡觉的地方,只好又拿出一件衣服,坐在男人一旁,倚着墙打瞌睡。

这次他睡得更不安稳了,总觉得旁边那人要死了似的,怎么都不能安心,时不时要看他一两眼。

“人肯定就在这附近……”

“跑不远的!”

陈三六缩在门后面看外面突然出现的几个人,见他们拿刀带剑,又好像在找人,回头看红衣人,觉得麻烦真的大了。

“以多欺少,还带刀剑,太粗鲁了……”

陈三六碎碎念跑到红衣人身边,想把他抱到石像后面挡一挡,但他刚抱起来,被重力压得腿一软,连人带自己都扑在了地上。

陈三六压着红衣人,隐约闻到一股馨香,那不是从红衣人身上挥发出来的,而是靠近好看的人,心中以为有的香气。

陈三六手忙脚乱地从红衣人身上爬了起来,脸是羞红的,“这……不是我抱不起你,你太重了。”

他折腾了半天,那些四周找人的武夫终于要推门而入了,陈三六这才惊醒,急忙把红衣人拖到草堆旁,把草盖在他身上,又用衣服铺上去。

“你坚持点,小生不是很重的。”

陈三六轻轻地坐上去,感觉屁股底下都是柔软,心中愧疚到不行,但见外面的人都要进来了,赶紧麻利地躺上去,拿了另外一件衣服盖在身上。

他闭眼装睡,感觉周围的人来来去去,好似随时都会把他掀翻,用他们手中的刀和剑,将他和这红衣人捅成筛子。

他这时才觉得恐惧,想着不该蹚这趟浑水,谁知道底下这人是好是坏?

陈三六紧张到了极致,反而有了探究别样的心思,他先前坐上去的时候就感觉软,现在全身都躺在那人上方,像陷在软绵绵的棉花里似的,但棉花又没有这种肉的弹性,也没有那种温热的干气。

陈三六觉得那种馨香又来了,只觉得漫天漫地地包围了自己,无孔不入地淹没了他。

”诶!你起来!“

陈三六心中咯噔一声,只好无奈地睁开眼,装作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诶……你们干嘛呢?“

陈三六被人揪住领子,竟被半提起来。他心惊胆战地瞥了一眼身后的草垛,吞吞吐吐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没钱的。“

”废话少说!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经过?“

陈三六猛地点点头,说:“不抢我的钱就好!刚刚确实有个穿红衣服,头发还有红丝的男人,对不对?”

陈三六感觉揪着衣领的手更大力了,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就是他!他在哪?”

“咳咳……他只看了一眼,就往那边跑了,我还以为遇上了鬼……”

陈三六胡乱指了个方位,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那些人见他神色不像作假,把他一把推开。

陈三六倒退着撞到身后的草垛,脚不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唔……”

“谁?!”

那些人敏感地回过头。

陈三六按着身下的人不让他动,讪笑道:“是……是我,你们……力气好大哈哈。”

他干笑着看他们。

“浪费时间。”

其中一个穿蓝色武衣的,看起来就特别暴躁,上前一巴掌把陈三六捆倒。

陈三六捂着脸被打倒在草垛上,嘴角被牙齿撞得破皮,流了些血出来。但他没有过多在意这个,他倒下去的时候,正面撞上了草垛下那红衣人的眼睛,还是通红的,在黑暗中好似藏着血泪。

陈三六仿佛一见如故,他能感觉到那种孤单和苍茫,即使是再凌厉的目光,也无法掩藏。

他觉得他救对了人,顿时有了面对的勇气。

陈三六对底下的人眨了眨眼,捂着脸倒在他身上,惧怕地望着那些人。

“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个先前打了他一巴掌的,攫住他身后扎的马尾,拉他的头发扯他抬头。

陈三六吃痛地仰起脖子,但不敢离开草垛,怕那人发现些什么。

“小书生,若是我们发现你撒谎,你的下场可不止巴掌了,懂吗?”

那些武人看陈三六一副窝囊样,捧腹大笑起来。

陈三六心中感觉屈辱,脸也涨得通红。但身下那勃勃跳动的心脏和温热,让他无法就此据理力争。

算了,能救人一命,丢些面子是值得的。

“我懂!我懂了!”

那人摸小狗似的拍了拍陈三六的脑袋,大笑着走了出去。

陈三六脱力倒了下去,顿时颈边多了一股温热的呼气,他这才想起来下面可是一个伤者,赶紧跳着站开,扒开干草,把他靠墙扶坐起来。

那人虚弱地倚靠着墙,一身凌厉不再,看上去竟有一番柔顺和凄凉。

“多谢你救我,我叫丁隐,救命之恩来日再报。”

丁隐的视线落在他嘴角的血迹上,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陈三六笑道:“太好了,你醒过来了,我叫陈三六,是欢喜镇的测字先生,刚刚真是惊险啊,我把你藏进干草里是迫不得已,方才又坐在你身上,你没事吧,是哪里受伤了啊,严重……”

陈三六还没絮叨完,丁隐眼皮一重,又昏迷了过去。

“看来……是挺严重的……”

陈三六摸了摸脑袋,嘴角牵动着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我也好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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