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霆】杀手先生和小骷髅
杀手先生——峰峰
小骷髅——等等
====================
第二章
杀手先生把小骷髅背在背上，小熊娃娃加上白骨的重量不是很重，所以杀手先生不那么体贴地让小骷髅自己抱着脖子，还跟他说如果半路掉了，不负责捡回。
于是小骷髅很努力地用圆圆的毛茸茸的小熊掌扒着杀手先生的脖子，时不时在杀手先生的腰背蹬一蹬小熊腿，把自己又提拉上去。
杀手先生有个奇怪的爱好，他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但是因为职业原因没有养活物，如果要他去买熊娃娃，他会暗地里鄙视自己，酷酷的杀手先生不需要毛茸茸的生物来寻求安慰。
可背后那只是怎么回事？
杀手先生的解释是，那不是小熊娃娃，那是个可怖的小骷髅，他很适合他的职业搭配。
杀手先生暗地里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脸上带着快乐的笑容。
可能是毛茸茸的小熊娃娃蹭得他好舒服。
杀手先生先是去到一个卖钓鱼工具的小店里，小骷髅在他背后看他把背包里的一个黑盒子递给了瘦瘦黑黑的店主，那店主收好东西以后，看着挂在杀手先生背上的小熊娃娃，嘲讽道：“怎么你一路背着这么大的小熊娃娃招摇过市？怕条子盯不上你？”
小骷髅躲在小熊娃娃里看到店主讥讽嫉妒的眼神，有点不安地想往下缩一缩。
杀手先生背在背后的手一把攥住小熊娃娃的一条腿，将他倒提在手上，伸到那店主的眼前，说：“你看看这个熊？它叫什么？”
店主摸了摸他的光头，有点不着脑。暴力分子的脑袋瓜子通常是一根线直到底，自己答不上来，就觉得是杀手先生故意找他麻烦。
“操！十一你欺负俺没文化！”
剑拔弩张时刻，一个闷闷地声音从小熊娃娃身体里蹦出来。
“不要打架！打架不好。”
光头店主摸了摸脑袋，目光诡异地看着小熊娃娃。
杀手先生把小熊娃娃抱在怀里，与光头店主相顾无言。
光头店主感叹一声，说：“如今组织都用上机器熊了吗？还爱好和平。”
杀手先生有点不耐烦，他狠狠箍着小熊娃娃，再次问道：“这叫什么熊你知道吗？”
被钉在墙角的电视上正在播放幼儿频道，一个小女孩抱着杀手先生同款熊娃娃，说：“泰迪熊是我的好朋友。”
杀手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得到答案了。
杀手先生拿着手机打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十一啊？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嗯，交活了。”
“很好啊，组织看好你。”
“我上次不是有年终奖还在你手上吗？你帮我订一个最好的泰迪熊给我。”
“啊……”
“泰迪熊，要德国的，纯手工。”
百度里说，德国的泰迪熊很有名。
“哦，我懂了，你交女朋友了对吗？年轻人，干我们这行不适合谈恋爱，适合找情妇。你也该是要找情妇的年龄了。”
“不，我没谈恋爱。”
“年轻人，不要那么倔，想当年我也……”
“我要德国的泰迪。”
“那天晚上，我遇到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我要德国泰迪熊。”
“她是如此美丽，月光下她如一朵水莲花，笑着看我……”
“我要德国泰迪熊。”
“……知道了！德国泰迪熊！三个月内不要让我见到你，滚吧！”
杀手先生满意地挂了电话，把背包背上，接了光头店主递过来的假身份证，抱着小熊娃娃走了。
小骷髅刚刚忍不住说话，差点暴露了，紧张得用毛茸茸的熊掌捂住毛茸茸的头，陷入苦恼中。
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动作……他又暴露了。
幸好光头店主认定了这是个和平主义小熊机器人。
等到杀手先生出了店铺，小骷髅才小声问杀手先生：“你要给我买德国泰迪熊吗？我喜欢小猴子。”
杀手先生说：“买给你住，不是给你玩的。”
小骷髅失落地低下了小熊脑袋。
杀手先生摸了摸怀里毛茸茸的小熊娃娃的头，满意地露出狡诈的猫弧。
杀手先生：“听说德国那边的小熊娃娃更软……你说什么？”
小骷髅说：“我喜欢小猴子玩偶。”
杀手先生用双手挤了挤小熊娃娃的脸，手掌摸到一点骷髅头坚硬的触感，嫌弃道：“你是个男生吧？你怎么能喜欢玩偶呢？”
小骷髅头更低了，被他说得抬不起头来。
杀手先生又打了个电话。
“喂……”
“妈的！德国泰迪我已经给你订好了。”
“我还要一个手工的小猴子抱枕，三十厘米就够了！”
“我是你的上司！不是保姆！”
“……滴滴滴”
对方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杀手先生抱着小骷髅看红灯过马路，被一群小女孩集体盯着，也面不改色扬长而去。
小骷髅要被感动哭了，他当骷髅那么多年，从来没一个人对他这么友好，不拆了他也算是敬重死者了，如今还有个人给他住德国泰迪熊的身体，还帮他订了一个小猴子抱枕！
“峰峰你真是个好人！”
杀手先生缓缓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后背，并没有应他的话。
过了很久，他才问：“给买小猴子抱枕就是好人了吗？”
小骷髅说：“当然不是。”
杀手先生说：“那你从哪里判断出来我是好人。”
小骷髅说：“你把我从地里挖出来，帮我藏在小熊娃娃里，店主先生对你凶，你也不生气，还有……还有你给我买小猴子抱枕。”
杀手先生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不是这样，如果只是做到这种程度，怎么能算是好人呢？”
小骷髅用软软的熊掌拍了拍杀手先生的肩膀，说：“我给你说一件事吧。我第一次发觉自己还有意识，从地里爬起来就往路上跑，我遇到人，他们很怕我，把我打散，骨头撒得到处都是，我捡了好久……”
小骷髅这还是第一次给别人讲自己变成白骨精后的遭遇，难过得很，又没有眼睛可以流出泪水，又没有表情来申诉委屈，他紧紧地扒着杀手先生的肩膀，小熊脸上仍是憨憨的，一层层卷毛。
但是小骷髅很快又振作了，说：“所以，你已经很好了！”
杀手先生沉默许久，黄昏的光留在他空茫的眼睛里，妖异地闪烁着。
杀手先生说：“原来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原来不一样。”
小骷髅拍了拍杀手先生的脸，说：“里不要想太多沃。”
杀手先生问：“你怎么说话突然奇奇怪怪的。”
小骷髅想要揉小熊脸，手太短够不着，沮丧道：“沃咬到棉花了。”
杀手先生眯了眯眼，说：“不错啊。”
挺可爱。
晚上，杀手先生抱着小熊娃娃租了一间房，交了三个月的月租。
小骷髅问他：“你的工作是什么啊？怎么没有固定的住所？”
杀手先生说：“我是一名摄影师。”
杀手先生没有撒谎，他的副业的确是摄影师，还得过好多奖。
小骷髅对摄影师记者主持人一类的职业都有一种崇敬感，当然那是十年前的旧观念，现在稀疏平常了。
小骷髅说：“哇，你好厉害。”
杀手先生一脸虚伪道：“没有多厉害啦。”
小骷髅问：“你去过好多地方咯？”
杀手先生点点头，又说：“以后我也带你去其他地方玩。”
小骷髅抓着杀手先生的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杀手先生拿起单反，说：“我给你拍一个。”
小骷髅倏地从地上爬起来，左扭右扭。
杀手先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说：“你在跳舞吗？”
小骷髅停下动作，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说：“我梦想是当一个舞蹈家，从小就学习跳舞了。”
“咔嚓！”
照片的画面定格在小骷髅在跳芭蕾舞转圈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