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苏越及衍生】南院(青楼CP大乱炖)

第十章

陵端之事,本是见在花大娘处已经结尾,谁道还有后患。

夏哥儿捧着玉碗,熬了些小粥在门前候着,想进又不敢,静姐儿也捧着一碗水过来,问道:“大先生可起来了?”

夏哥儿急得脑门上都是汗珠子,道:“粥都要凉了,大先生不让我进去。”

“我问问。”静姐儿拍了拍门,对里面说:“大先生,好歹喝一碗水。”

陵越的声音有点干涩,道:“你自去,不用理我。”

静姐儿一跺脚,对夏哥儿说:“我去找其他先生来劝劝!你在这里候着,先让先生喝水,懂吗?”

夏哥儿点点头,目送她去了。

静姐儿跑到安逸尘的院子,只见苏凯文在院里看书,顾不得打扰,上前急问道:“苏公子,二先生在吗?”

苏凯文看她跑得急,拿了一条绢子给她擦汗,温柔地笑了笑,说:“早上周哥儿陪着他去四先生那里顽了。”

静姐儿道了声谢,又匆忙忙去了何瀚的院子,守着门口的周哥儿迎上来,静姐儿与他说了,才被领了进去。

何瀚执着白棋,皱眉沉思不语,静姐儿慌忙就来了,打断方才的想法布置,心有不悦,问道:“你什么事?不在大先生跟前伺候?”

静姐儿赔了礼,才忙道:“大先生在堂子供奉的牌位前跪了一夜,滴水不沾,又不肯听我们劝,奴也是没办法了呀!”

何瀚放下棋子,与逸尘对视两眼,摇头叹息道:“昨日你们那事我也听说了,不太好办。”

逸尘也说:“昔日他有多风光,识得他的人无数。我听说刚开始他进楼里来,不知多少人当笑话来看他呢!那段日子都挨过来了,昨日被他师弟一说,回来就跪了一夜。可见那师弟还是与他有些情分和重量。我们虽认识他四五年了……可到底是以前的事,我们只怕是不管用。”

静姐儿也是这两年才过来跟着陵越,不曾听说以前陵越的事,如今听说了,除了更心疼着急,别无他法,遂说:“二位先生可是见死不救了?”

何瀚笑道:“哪的话?你别急,请我们是没用,你去请百里老爷来,如果他也没办法,你就是去请一百个二先生和四先生也没用。”

静姐儿方才急过了头,以下犯上,现在反应过来了,不住赔罪。

逸尘挥了挥手,道:“行了,知道你护主心切,且去吧。”

静姐儿才又匆匆出了院子,叫了一个外场去跑腿,心急如焚地守在门边。

等了好一会儿,好容易见到人了,上前道:“百里老爷,可算来了。”

百里屠苏一边快走,一边问她情况,两人回到了陵越的院子里。

屠苏上前敲了敲门,问:“先生,我能进来吗?”

里面停顿了一小会儿,才有声音让他进去。

屠苏手里拿着一碗水,递到陵越面前。

陵越发红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接过水喝了。

屠苏把碗搁在一旁,下摆一撩,噗通跪在陵越身边。

陵越无奈道:“你可是要来逼我起身?”

百里屠苏认认真真地对着紫胤的牌位磕了三个头。

沉默地跪了一会儿,他忽然小声叫了声:“师兄——”

陵越撇过头,沉声道:“我已不是你师兄了。”

屠苏柔声道:“你要我叫你先生,我也应了许多年。只日日夜夜,我都还想叫你师兄。以前我愚钝,想着不和你提起往事,叫你难堪伤心。时至今日,我见了陵端,虽恨他出言伤你,却想借此事与你说个分明。”

陵越转头望着他,轻声道:“你要与我说什么?”

屠苏笑了笑,说:“只望你能走出来,无论如何,若我也能活下命去,皇帝诏书发下来,你也得了自由,你便还是我师兄。”

陵越道:“我不知道。”

屠苏握住他的手,道:“人世反复无常,落魄何人不有?那日我初上山去拜师,众弟子不服我,甚至污蔑我杀了同门师兄,被囚困在暗室,千夫所指。师兄,你当日是怎么和我说的?”

陵越淡淡道:“我信你。”

屠苏笑道:“今时今日我仍叫你大先生,不是应许你落魄的地位,只盼你日后还是你。我也信你,师兄。你不要变。”

陵越有些惊讶,叹道:“你要我不变,你却是变了。”

其实屠苏在他落入南院这几年,日日殚精竭虑要为他除去贱籍,一开始甚至更糟糕的时候,这个面对众人指责也毫不退却的师弟,不知对多少人弯了腰,低了头。若不是陵越亲眼见他带礼去求别人,陵越也不会如此坚持。

屠苏这般努力,我不能叫他失望呀!

陵越想了想,双眼越渐有神采泛出。他望了望牌位,又望了望屠苏,道:“我如今心中迷惑已解。”说完向牌位磕了三个头,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屠苏见状把他扶起,在一旁烧了三炷香供奉,又磕了头,才和陵越一起出去。

夏哥儿见陵越出来,喜得跑去把粥热了,静姐儿铺了床拿着小锤子,上前请陵越去躺着。

屠苏让静姐儿把小木槌给了他,让她去泡两杯茶来,拿着小木槌认认真真给陵越敲腿。

陵越推了好几次,拗不过屠苏,只在一下一下的力道中,昏昏睡去。

屠苏见他睡了,也不停,直敲到夏哥儿把粥捧来,叫醒他,看着他吃了粥,才放了心。

静姐儿这时也捧了一些小菜过来,让屠苏吃了。

屠苏抬头看天色已晚,便留在这里歇息,洗漱过后躺在陵越身边,睡到天亮。

第二日屠苏又看了陵越的膝盖,见肿了老大一块,用药酒帮他推了,吃过早饭,静姐儿打帘子进来。

陵越问:“怎么回事?”

静姐儿道:“昨天先生让我去打听的,这会儿有消息了。”

陵越道:“说吧。”

静姐儿道:“这事可有点奇怪。三先生这段日子经常让周哥儿帮他去打点贵重的东西。我看是拿去卖钱了,以前那些客人们给的画呀瓶儿啊,流水一样往外送。也不知这三先生到底怎么了?缺钱不成?”

陵越脸一沉,想到了什么,按着手指不说话。

屠苏好奇道:“你们三先生怎么了?”

静姐儿瞧了一眼陵越,见他不打算开口,才小声说:“三先生最近一直在做一个陈姓的客人么,谁的局请他也不去了,往日还有几户客人常来坐坐,现在也没有了。吴妈妈好歹见他能赚两个钱回来也不说他,只怕呀……”

屠苏南院来多了,耳濡目染,反应道:“难不成三先生竟倒贴赔钱去热客了?”

静姐儿愤愤道:“我看是了!那吃花台的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样?三先生总有一天把自己积蓄花光。那吴妈妈是个成精的,怕也瞒不了许久了,三先生会被打死的吧。”

陵越突然问:“二先生和四先生那边可有动静?”

静姐儿道:“四先生知不知道没谱儿,二先生倒是知道,上次我碰到那易哥儿在打听呢。”

陵越想了想,对静姐儿说:“你去请五先生来我这里。”

静姐儿应了,往丁隐处去。

等了一会儿,丁隐就急急赶过来了,跟一旁的屠苏打了声招呼,才问及缘由。

陵越道:“你三先生如今做了件糊涂事,我不方便要下面的人知道太多,才叫你来商量。”

丁隐被请坐了,看了看百里屠苏。

陵越摇摇头,道:“屠苏不是外人。”

丁隐这才放心,听陵越把事情说了,惊疑许久。

丁隐发了会儿呆,急道:“三先生虽一直跳脱,但也有分寸,如今怎做出这般要命之事?”

陵越叹道:“我这两日走不了路,便拜托你亲自去看看了。”

丁隐忧心道:“大先生可上了药?”

屠苏道:“擦了药了,只怕走得不利索。”

“地上寒气重,还是小心些好。”丁隐接着再关心几句,怕误了时机,才说:“那大先生我先出去了。”

陵越无奈道:“三先生出局去了?”

丁隐点点头,道:“如今我去,能碰上也不一定。”

屠苏握住陵越的手,对丁隐道:“你自去吧。”

丁隐才又出去了,问了外场,听说是在仁义街,下人也不要,自己打了轿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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