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苏越及衍生】南院(青楼CP大乱炖)

第五章

众人好等,周哥儿赶过来,说是四先生觉得身体不爽利,让允超去点别人。

致远因笑道:“大先生的面子都不管用了,允超,你如何是好?”

允超苦笑道:“便是等等他吧,总要晾我一会儿他才甘心。”

这会儿外面又打了帘子,允超以为是四先生到了,忙不迭走去看门。

来人一到,原来是吴妈妈。

吴妈妈见他满面愁苦,调笑道:“不是四先生,不好意思哒。”

允超道:“见着吴妈妈,也是开心。”

吴妈妈笑道:“见着我有什么开心的?我今日是来给项老爷上课的喔。”

允超奇异道:“哦?还未请教?”

吴妈且让允超坐了,自个儿也不坐,在场子上走了两圈,才接道:“项老爷也不是我说你,我们四先生和你做也有四五年了吧?前两年你俩要好,日日同进同出。他那个人呐,长情又死心眼,认准了项老爷您了,就跟我说只做您一个。我回回劝,他回回不听。我就说呀,这项老爷是客人,你只做他,万一项老爷不做你了,你又不留别的客,该怎么办?他说呀,项老爷是绝不会丢下他不管。”

允超笑了笑,说:“我如今也没要做其他人。”

吴妈点点头,又道:“是呀,我也说项老爷不是那些不顾念旧情的随便人,这酒局上叫一两个唱曲的,也全不能说是去做了别人了啊!”

吴妈紧紧瞅着允超,见他点头了,马上接道:“项老爷你也别怪,我们四先生体弱多病,整日在房里坐着,最容易胡思乱想。你一不在么,他就琢磨,这琢磨来琢磨去,也就想多了。”

允超道:“是这样,我该多来陪陪他。”

吴妈满意地笑了笑,夏哥儿递了杯茶给她,她吃过了,才说:“项老爷可要记住这话,不能骗我们四先生呀!这新倌人看着是新鲜,但哪有我们四先生体贴?他是对你感情太深,您又是个宠他的,也就在您面前发脾气了,不若您看我们四先生,见谁都是客客气气的,那都是外人。您么,也惯坏了他,这样撇开他去,多不合适?”

允超只点头应是。

吴妈去叫了周哥儿,让他再去请四先生一趟,又说要出去。

陵越问她去做什么,只道要去看看丁隐的成绩。

允超看吴妈出去,回头见屠苏,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去我那一趟便直直来了大先生这里。”

屠苏瞥了他一眼,说:“回来不久,也不见你在府里。你父亲又是个看我不顺眼的,何必要我上门去吃罚酒?”

允超讪笑道:“你说哪里话,这般生分,该罚。”

说完斟了杯酒给他,屠苏喝了,允超还给。

陵越接了他的酒,代屠苏饮了几杯。

允超笑道:“大先生好酒量。”又转去跟屠苏说:“你俩怎么这么要好?从没见你们吵过架。我倒是要取取经。”

致远嬉笑道:“哦哟!看你羡慕的!人家这是缘分,你羡慕不来。”

允超道:“说的轻巧,好似你不羡慕似的。”说着去看致远,见他在一旁趁着酒意对逸尘毛手毛脚,嗤笑一声,说:“致远你悠着点,二先生的衣衫都快被你撩起来了。我看着倒是不要紧,回头你想起来跟我算账,我多冤枉。”

致远被逸尘猛地推开,逸尘走到陵越旁边,离他远远的。

致远瞪允超一眼,气笑道:“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就来整我,活该你被四先生打个几拳。”

允超揉了揉肚子,苦笑着不出声。

允超看向逸尘,说:“二先生,跟你划两拳怎么样?”

逸尘不给致远阻止,应了声好,摆了十庄酒,跟允超划起拳来。

允超落魄失意,魂不守舍,哪是逸尘的对手?回回都输,酒也被他全喝了。

正是得了个半醉的时候,外面的周哥儿才喊了一句:“上先生嘞!”

允超精神一振,迎了上去,便见何瀚穿着云纹绉纱袍,银红织锦镶毛斗篷,一张俏脸雪白,眼角带着湿红,唇无血色,弱不禁风。

允超见他这样,心疼个半死,想上去扶他,又被他打开,只好跟在他身后,陪他一起落了座。

何瀚冷笑道:“委屈项老爷来点我,我是个病秧子,伺候不起老爷,全靠老爷还肯给我点情面,让我好在世上活下去。”

允超讪讪道:“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何瀚道:“哟!我哪敢跟你置气,别说原不原谅的事。”

允超没法子,只好求助陵越。

陵越道:“原来吴妈已经说过了,项老爷说是误会,他不做那新小倌。”

何瀚拱手对陵越做了个礼,笑道:“我有什么可误会的?我是一开始就知道,项老爷不会只做我一个人的生意。他做不做,我原也无妨,只他做了,不跟我说,我去局里见到他,人人都说我是要跟在项老爷背后的,一看竟不是我,又被我碰着,我做什么人?你要我好没脸面!”

允超起身,硬是要抱住他。

何瀚发怒,与他纠缠在一起,陵越和逸尘赶忙上去分开了,安抚两句,才又能继续下去。

允超一身狼狈,忙道:“我跟吴妈妈说了,以后就是在酒局上你没来,我也不点别人。”

何瀚冷笑道:“你去,你点!我束着你么?你都做了他了,来放马后炮,我不许你去,你真不去?”

允超道:“真不去!我给你发誓!”

何瀚转了转眼珠子,陵越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手一伸,揪住允超的袖子,道:“这空口无凭,我不信你呀!再说你害得我好几日下不来床,把我疼得半死,这帐怎么算?”

允超反手握住,笑道:“你要如何?全凭你吩咐。”

何瀚道:“我要你做一件事。”

允超道:“听你的。”

何瀚道:“如今新皇帝登基,普天同庆,我有个表哥在牢里,你就劝劝丞相爷让陛下大赦天下,好让我那表哥出来。”

允超若有所思地看了陵越一眼,道:“这事还有得商议……”

何瀚一把推开他,气冲冲要往外走。

允超忙不迭跟过去捉他,何瀚回头满眼泪水,指着他骂:“我听你方才放的什么屁!原来全是哄我!找你的小倌人去吧!”

允超这才无奈道:“好好好,全是我不对,我一定给您办成事,您饶了小的我。”

何瀚破涕为笑,才又坐了回去。

何瀚睨着他,说:“那你还要应我,这个月你要天天来我这里,哪都不许去!”

允超为难道:“这个怎么办?我也有事啊。”

何瀚冷笑道:“忙着去做别的人?”

允超只好说:“你看你又往哪去说了?好了好了,天天来,天天被你剥皮。”

何瀚嗔道:“我若是做别人,还来剥你这个周扒皮?”

允超道:“你摸着良心说话!我若是周扒皮,全京城也无有大方之人啦!”

何瀚道:“说得老大,你也不害臊!”

允超握住他的手,调笑道:“要是害臊也就窝在家里,哪能来做你?”

何瀚这才露出笑意,苍白的脸展开,端是美玉无瑕。

陵越与屠苏对视一眼,方松了口气。

散局后,屠苏和陵越回了房,屠苏对陵越说:“你早和四先生说好了?”

陵越点点头,说:“欠四先生一个人情吧,也好过你胡来。”

屠苏喜道:“这也蛮好。”

陵越酒后有些头晕,夏哥儿上前铺了床,伺候两人睡下,悄悄出了门去。

因此事,南院得个清闲的几日,吴妈妈依次去探看了,放了心,想起还在外边的丁隐,又想跑去探看。

吴妈妈要出门,被陵越和崔略商见到了,问其原因。

崔略商性子活泼,爱玩,就是陵越不想去,也要拉着,于是三人都坐上了轿子,一起去碧游师傅家。

一行人到了地方,陵越不肯上去,崔略商挠了挠头,扯着吴妈妈不知如何是好。

吴妈料到原因,只跟崔略商说不要勉强陵越,就领着他一起走了。

领人的小童带他们上了二楼,刚要唤一声提醒里边的人,被吴妈妈阻止了。

崔略商捂着嘴偷笑几声,和吴妈妈把耳朵附在门边,听了个分明。

丁隐头上顶着个花瓶,正在被碧游罚站。

碧游不肯放过罚站的时间,竟让他一边站一边听课。

碧游问:“你晓得如何让客人做长久?”

丁隐只顾着头上的花瓶,如何深思熟虑?只匆匆忙说:“让客人留宿?”

小腿肚又挨了顿打。

碧游气笑道:“你这样的蠢人,下场就是得花柳病,被活活坑死!”

丁隐被他打得满脸大汗,又不敢动弹,怕头上的花瓶掉落,碧游就用其他的手段来折腾他。

丁隐道:“那……那我怎么办?”

碧游笑道:“做长久,的确是要陪客。但这不是主要手段。要知道先生们和客人打茶围,出局挣的钱,比你陪一次客的钱,少不到哪去,所以陪不陪客,不是最重要,你想留住客人,就要会把持住他。”

丁隐道:“怎么把持?”

碧游挥了挥手里的软木条,霍霍有声,把丁隐唬得走开几步。

碧游笑道:“留客嘛,当然得捧。但是又不能直接捧。说太多好话那叫巴结客人。这个是干我们这行的大忌。我举个例子:你家二先生,是个蛮有手段的人,那宁致远是出了名儿的浪荡公子哥儿,见惯风月,也被他把持。虽是吵架,回回都能哄回来。”

丁隐疑惑道:“靠哄?”

碧游瞥了他一眼,笑道:“刚开始那致远也是贪慕二先生的好颜色,但他百求不能得见,又在其他人的局里见到二先生和顺的模样,更是艳羡。你家二先生是早就盯上这江南来的巨贾之子,先吊着他胃口,就算让他见了,也面不假色,只凭他挠心挠肺。吊到一定程度么,便可以收线了,这时你二先生要做的事情是着力把他身边的倌人全赶跑,然后在他面前扮乖,若是见他面色不对,可以留他过夜,他也无话可说。最后么,你也就慢慢摸清他的脾性了,是哄是骂,还不由你?”

丁隐张口结舌,他心中的二先生是个特别温柔可靠的人,谁知他背后绕绕弯弯。

碧游又说:“说到赶客人,你们二先生还不是一绝嘞!你要看看你家四先生。”

丁隐失色,道:“你莫要胡说,四先生体弱多病,不是个爱计较的人。”

碧游摇头暗叹,道:“前几日你四先生气病了,你可知道?”

丁隐忧心问道:“是么?可还要紧?”

碧游道:“啊哟!这种事,总是半真半假才好。你们南院的包打听你道是吃素的?要说这四先生吧,素来不爱出局,也不爱出去走动,怎么一出去,就刚好碰上项老爷带着倌人啦?你四先生就是收到你吴妈妈的消息,特意跑去闹一场,让项老爷理亏。项老爷么就会去南院赔罪,你吴妈妈上前去撩拨他几句,四先生再发点小脾气,然后顺着他的台阶慢慢下来,再捧捧他表明离不开他。嚯,我都佩服他嘞!”

丁隐被他说得心惊肉跳,只怕那陵越和崔略商也是做表面功夫。

碧游看着他,就知他想什么,因笑道:“我跟你说二先生和四先生,不是说他们不择手段。我们做生意嘛,身不由己,哪个不想省点心?至于你家大先生,你可别瞎猜,我也要佩服他这人嘞,当初我教他,他死硬不肯跟我学叫床。”

丁隐一跳!终于把花瓶打烂了,但他顾不得花瓶,涨红着脸道:“学叫床?!”

碧游冷笑道:“你还是个清倌,这陪客人哪个是快活的?便是疼个半死,你也要说你舒服,你也要对客人笑,还要叫得让他们满意。”

丁隐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说:“你——你怎么能教大先生学这个?”

碧游斟了杯水,叹息道:“当初他不肯学,我将他投入冰水中冻他一夜,他烧得脸都红了,死硬不肯看我一眼。”

门外的崔略商听到这个,一脚踹开门,闯进来揪住碧游的衣服,气道:“大先生不学就不学,你干嘛逼他?难怪他不想见你!”

碧游捏住崔略商的手,道:“大先生来啦?”说完甩开他的手,去窗边往下望了一眼。

树下的陵越本是在观望别处,察觉到有人看他,跟碧游的视线撞在一处。

陵越眉头一皱,只往别处去。

碧游无奈地看向吴妈,说:“当初是你教我得罪他了。”

吴妈讪笑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可不敢说大先生嘞。”

碧游看向崔略商,说:“我当你做了先生有点改进,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崔略商气鼓鼓道:“我不和你说话。”

碧游无奈地摇摇头,又让丁隐重新站好。

吴妈扯着崔略商告辞了,又找到陵越一起回了南院。

卷哥儿迎上来,对吴妈耳语几句,吴妈喜上眉梢。

崔略商问其原由,原是牙婆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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