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苏越及衍生】南院(青楼CP大乱炖)

第三章

吴妈妈带着丁隐离开了南院,往玉堂街去。

只见一路春光正好,绿树清溪,隐蔽回环之处,更是幽静。轿夫行进了半盏茶时间,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

周哥儿打了伞接住吴妈妈,吴妈妈推了他一把,却说:“快过去给五先生打伞,要是晒坏了我的招牌,可心疼死我!”

丁隐本意推却,见吴妈这等说辞,便也不言语了。

吴妈递了拜帖,早有小童立在门前,把他们引了进去。

那小童原本是得了碧游的意思,领他们上二楼,摆出茶酒,主人家却没见着。

吴妈问:“怎么碧游师傅今个儿事多?”

小童答道:“碧游先生只让我招待二位,想是被什么事耽搁了,马上就来。”

吴妈笑了笑,听下面有说话声,挑了帘子看过去。

原来是碧游的债主来了,两人在院子里分说。

丁隐也看了个仔细,问道:“怎的碧游师傅会欠那么多债?”

吴妈道:“是他前世的债主惹的祸。碧游有个弟弟阿本(ben)。这阿本也不知怎的养了个怪脾性,哥哥做惯风月,按道理耳濡目染,理当知道对青楼妓院敬而远之。哪知道他是天生的风流性子,在青楼为了妓女一掷千金。他哥哥就算是多会做生意的人,也不免被这弟弟给拖垮了。”

丁隐道:“我说这碧游师傅怎么住这种小地方。”

吴妈笑道:“原来的老屋子被阿本败了个精光,我看现在也撑不了几时了。”

正说话,碧游已结束纠纷,往楼上来了。

童子打起帘子,丁隐看去,但见他生得高挑,肤白貌美,顾盼之间,如灯火明灭,天然一股风流。

吴妈起身迎他,笑道:“碧游先生来迟了。”

碧游与吴妈落座,因笑道:“阿本那小子给我惹了麻烦,脱不开身。”

吴妈:“碧游师傅这么一个千伶百俐的人,怎么调教出这样的弟弟。我也是做这行当几十年的了,若是我亲弟有这等恶习,我便是打死他,也不叫他活在这世上。”

碧游:“那小子顽劣不堪,我也拿他没办法。”

吴妈笑道:“这可是奇怪了。我们楼里面的先生哪个儿不是您调教出来的?客人没有一个不说好。可落到自己身上,就不管用了?”

碧游:“吴妈这话说得大,哪只是我教先生们?这功劳只落在我一处,让其他教习先生听见了,可不恨死我?说到底还是你们家的先生天生就要吃这口饭,一点就通。哪像别家的蠢物,如何也教不懂。”

吴妈甩了甩手帕,捂着嘴笑了一阵,被碧游奉承得浑身舒爽。

吴妈笑道:“您自个儿也别谦虚,我是顶中意你这种伶俐人,往日磨破嘴皮子,你也不肯入我们楼里。若您当了我们南院的先生,不说奴仆成群,金银珠宝,就是这地位,也比一个教习先生要好上几百倍。”

碧游笑道:“对不住了吴妈,我志不在此。”

吴妈却道:“照你胞弟如此胡闹下去,我看你也差不远了。若是有困难,只管跟我吴妈说,能帮你,我也是义不容辞啊。”

碧游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丁隐,笑道:“这便是新来的五先生了吧?果然好风姿,像个小妹妹似的。”

丁隐被他说得脸色通红,他气道:“碧游师傅,我是堂堂男子汉。”

碧游摇头叹息,对吴妈说:“这般天真的性子,怎么做起先生来了?”

吴妈讪笑道:“正是要说这个呢!五先生好是好,就是还没经过琢磨。玉不琢还不成器呢,别说是人了!全要拜托碧游师傅教教他。”

碧游站起来,走到丁隐跟前,仔细看了看他。

丁隐被他盯得不自在,撇过头,说:“靠这么近,做什么?”

碧游突然笑了笑,托起他的手,让他站起来。

碧游道:“来,你看着我。”

吴妈在一旁催丁隐,丁隐才不情不愿地正视碧游。

碧游:“你觉得你要怎样才能讨得我喜欢?做一个表情。”

丁隐抿嘴对他笑了笑。

碧游摇了摇头,对吴妈说:“你这次太着急了,他当一个小公子还没合格。”

丁隐猛地甩开他的手,气鼓鼓地坐回椅子上不说话。

吴妈拉住丁隐,吩咐道:“你别耍小性子,好好听碧游师傅的话。”

丁隐冷哼一声,说:“他看不起我,我不要他教。”

吴妈讪笑道:“还是个小孩子。”

碧游在丁隐背后拍了拍他,丁隐猛地回头,正要骂他!

在他身后的碧游忽然勾起嘴角,直勾勾地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丁隐一愣,后背一股酥麻逆流,腿肚子都软了。

碧游笑完了,用手掐了掐丁隐的脸,道:“小弟弟,留客可不靠扮乖。”

丁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吴妈妈。

吴妈妈笑道:“正是这个理,五先生要学的可多了。”

丁隐盯着碧游看了一会儿,对他说:“你……你怎么办到的?”

碧游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丁隐面前,说:“首先,你得知道要怎么看人。”

丁隐见他一双手如青葱水豆腐,想起自己一双粗手,有些自卑地低下头,嘟囔道:“看人还有规定?”

碧游收回手指,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铜镜交于他,说:“你今天的功课,就是盯着镜子看。接下来几天,我就教你待客,留客,让客人捧着白花花的银子给你都占不到你半分便宜。”

吴妈又加了一句:“先生也教他一些秘技,以后还是要接客人的嘛。”

丁隐有些头皮发麻,问道:“秘技是什么?”

碧游勾了勾嘴唇,说:“当然是教你怎样留客。”

丁隐狐疑地看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碧游:“得了,问那么多,你吴妈妈还会坑害你不成?”

丁隐接了任务,便被吴妈妈留在碧游家小住几日,自己回了南院。

华灯初上,南院灯火辉煌,画栋雕梁,说不尽的热闹繁华。

卷哥儿一看是吴妈妈回来了,忙不迭上前耳语几句。

吴妈妈听了,急急忙忙去了何瀚那院子,正是水泄不通,围堵个严实。

吴妈脸一沉,让人把小公子们全赶了回去,匆匆进了院子。

陵越在堂上坐着,两边是崔略商和安逸尘。

吴妈急忙问道:“怎么四先生犯病了?出去前还好好的。”

陵越让夏哥儿斟了杯茶给吴妈,才叹了口气,说:“下午四先生心情好了些,就出盛老爷的局,没料到在局里见到项老爷和另一个小倌一起,当场便和项老爷吵了起来,回来就一直哭,他身体弱,老毛病又犯了。”

吴妈忧心道:“大夫怎么说?”

逸尘道:“说是要静养,别让他气着了。”

略商抱着手,不忿道:“哪次不是这样?项老爷做四先生也有四五年了,这等情分,也不照顾照顾四先生,还惹他生气。若是真出个什么事了,第一个来闹的也是他,真是冤家。”

吴妈打了声招呼,进房里看过何瀚了,才出来与其他三位先生说:“我让卷哥儿去请项老爷吧。”

略商道:“可是四先生睡过去前还说不见。”

逸尘笑了笑,说:“他哪次说要见了?可每回都是项老爷哄回来的,你能哄得住他?”

略商这才愤愤地闭了嘴。

吴妈打发卷哥儿去了,回头对陵越说:“百里老爷怎么样了?”

陵越:“明日就来。”

吴妈:“你可要抓得紧紧的,别让他心飞了,客人们总是贪新厌旧,要做长还得用些手段,可不用我教你了吧?”

陵越:“省得了。”

略商嬉笑道:“吴妈怎么今天有兴致教起大先生来了?那百里老爷看着也逃不出大先生的手掌心。”

吴妈笑骂道:“还不是你们这帮不令人省心的!二先生才刚与宁老爷吵了,四先生又来。五先生昨天吃了亏,碧游师傅说他还不如小公子聪明伶俐还有得教。你么……你看看你!打一顿就三天躺在床上装死装活,如今我还指望哪个?只盼大先生行行好,不要和你们弄做一团,我就求神拜佛,老天保佑了!”

逸尘用玉簪子搔了搔头发,见吴妈提起他,道:“吴妈放心,我已把他哄好了。”

吴妈松了口气,欣慰道:“二先生若是晓得就好,多余的妈妈也没什么教你们的了。这客人么,终究是客人。接了他,就要让客人满意,这可是最基本的。你们做久了,三四年,也是到吵架的时候了。你且忍一忍,让让他,这也没什么。若是他翻脸去做别人,谁伤心?是我?我哪还愁这么点银子,不都是为了你们么?”

略商笑道:“我们都说不过妈妈嘞。”

吴妈瞪了他一眼,又笑道:“你小子顽劣,最不让我省心。下次再敢犯事,大先生也救不了你了。”

略商赶紧躲到陵越椅子后面,对吴妈做鬼脸。

吴妈伸手要去打他,他就嚷嚷道:“别打!别打!要是打到大先生了,可心疼死啦!”

逸尘旁观这出闹剧,在果盆里拿了个南边运来的柑橘,闲闲地剥起了橘子。

闹了一会儿,静姐儿从屋里出来了。

静姐儿道:“四先生起来了。”

陵越站起身,领着一行人进了卧室。

只见何瀚虚躺在软枕上,一张脸雪白,额头汗津津的,那黑鸦鸦的鬓角倒似被白色给晕染开了,浅浅地留了一片白印子,弱不禁风也似这样。

陵越:“可是好些了?”

何瀚笑了笑,道:“累大先生操心了。”

略商握着他的手,心疼道:“你手这么凉,疼得狠了?”

何瀚最恨他这副身子拖累他,每每叫他出丑,所以逞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

他面上好似全无痛意,反过来安慰众人,说:“别围着我转,好似我要死了似的。”

逸尘皱了皱眉,道:“该忌口也要忌口,三先生不懂,你也不懂?再说你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省得照料自己,我们也不操心了。”

陵越:“二先生说的不错,你先好生歇息,我们改日来探你。”

陵越就把静姐儿留在何瀚这帮忙照顾,夏哥儿伺候着众人走了。

陵越对一旁的吴妈说:“吴妈,先别去叫项老爷了。等过几日四先生好些了,我再让屠苏带项老爷过来,从中调解调解,看看能不能好。”

吴妈点点头,说:“原该是这样,四先生这幅模样,可把我心疼得!叫项老爷来一激动,又气着了,那就不好了。”

四人把事情商定好了,各自散去。

又一日,楼里来了位客人,原来是找陵越的百里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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