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吴山翠

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

【方木X苏子涵/晓波X时樾】追踪

第十章

邰伟走到病房门前,隐约听到了里面的讲话声,他手一抬,制止了后面跟上来的时樾和张晓波。

门里传来方木低沉的声音:“我若为她采得红玫瑰,将有机会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头,在我肩上枕着;她的手,在我掌心中握着。但花园里没有红玫瑰,我只能寂寞地望着她,看着她从我身旁擦肩而过,她不理睬我,我的心将要粉碎了。”①

张晓波不解风情地问:“这是什么呀?”

时樾挑挑眉:“是爱情啊。”

张晓波做了个牙酸的表情,时樾看着好笑,敲了敲他的头。

邰伟将门推开,三人走了进去,看见方木正拿着一本书读着,而苏子涵靠在床上,目光温柔似水,一心一意地盯着方木,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方木身上,而不是方木读着的故事。

苏子涵缓声道:“我所歌唱的,正是他的痛苦;我所快乐的,正是他的悲伤。”①

邰伟在一旁安静的观察,微微皱起了眉头。

张晓波大大咧咧地跟苏子涵打招呼:“你好,我是刑侦处见习警察张晓波。”

苏子涵微微一愣,目光从方木身上转向张晓波,看了一会儿,才微笑说:“我是苏子涵,你是阿木的同事?”

后面的时樾把带来的花束塞在张晓波手上,张晓波暗地里推了几次,推不过,这才把花给了苏子涵:“祝你早日康复。”

苏子涵眼睛一亮,接过了,说:“谢谢你。”

时樾看向邰伟,知道他有话要跟方木说,就极力转移苏子涵的注意力。他把手放到张晓波头上揉了揉,说:“我们波儿以前最怕和老师见面。”

张晓波推开时樾的手:“干什么?别动手动脚。”

时樾也不管张晓波接不接茬,硬挺着往下说:“晓波中学成绩可差了,天天逃学,管教也不听还觉得自己特对,像他这样的学生,老师都很难办吧?”

苏子涵笑道:“进了大学,学不学就看学生的个人意愿,我们都不会多加干涉……”说到一半,他注意到方木有动向,注意力又马上偏离了。

方木看到邰伟的示意,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起身跟着出去。

苏子涵突然拽了一把要离开他的方木。

方木回过头,苏子涵却是好像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似的,触电般又把手松开了藏进被子里。

方木搂住他,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头发,低声道:“我先出去,时樾和晓波都在这里保护你,不要害怕,嗯?”

苏子涵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不是,也不是非要你在,你去忙你的吧。”

时樾趁机对张晓波示意,张晓波看不懂时樾的抛媚眼是什么意思,但是说出来又显得自己很笨,就胡乱点头。

时樾一看他点头,顿时就松了口气。

张晓波虽说不懂时樾的意思,但对于一个刚死里逃生的病人,要忌讳哪些还是懂的。他拍了拍腰间的枪,说:“苏老师你放心好了,我有枪。你害怕就抓着我,我就拔出枪,biubiubiu!这样。”

张晓波拔出枪胡乱地对旁边指。

苏子涵看笑了,说:“你还是见习警察,就有枪啦?”

张晓波:“我表现好,邰队慧眼识英雄。”他把抢又揣了回去。

邰伟递了根烟给方木。

方木摇摇头:“不抽,等会儿身上有味,子涵会问。”

邰伟点点头,点了自己的这根,吐出一口烟雾:“他怎么样了?”

方木:“精神状态还有些紧张,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症状。”

邰伟:“这样的话,能让他做辅助回忆吗?”

方木断然拒绝道:“不行!他的心理创伤远比身体上受到的伤害要更深远,现在也没能准确判断他的创伤程度,要是让他再回忆,只会加重他的心理刺激。”

邰伟深深吸了口烟:“他否认之前杀害的二十九人。”

方木一愣:“什么?”

邰伟点开手机,把视频放给方木。

丁思义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着对面的邰伟。

邰伟:“二零一四年六月十九日晚上十一时,西区长留街一妓女遇害,尾指遗失;二零一四年七月五日晚上凌晨,西区兰花街一妓女遇害,尾指遗失……”

邰伟将照片分开摊牌在丁思义面前:“二零一六年六月十日晚上十点,郊区联港公路旁一公司职员遇害,尾指遗失。”

丁思义看了照片一眼,不惊骇也不慌张,好像那些血淋淋的照片是普通山水照一样,完全不在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邰伟:“别装了,你是被抓现行的。”

丁思义脸上的笑容慢慢放大:“啊!是的,我只是绑了苏子涵,他现在应该平安无事了吧。”

方木盯着视频中丁思义戏谑的眼神,想起他之前发视频通话的时候,虽然全程不说话,但也是这种冷酷戏谑的眼睛。

方木咬紧牙,狠狠捶了一拳旁边的墙壁。

视频还在进行着:

丁思义笑道:“所以我只是犯了绑架罪吧?能判我多少年呢?十年?二十年?我会出去的。”

丁思义突然抬头盯着监视器,好像知道方木会看着他,那目光就是在说:“出去以后,事情没完。”

方木紧紧抓着手机,看着丁思义视频里的眼睛,双目喷火,牙都要咬碎了:“不能让他出来,或者……死刑。”

邰伟:“方木,我们没有证据,他只能被判绑架罪,他这种人从牢里出来,会回去找苏子涵的。”

方木烦恼地闭上眼睛,双手急躁地揉弄着头发,思绪急剧地在脑海中打转。

“证据……证据!要是有证据,我们早就抓到他了!”

邰伟:“所以我才倾向让苏子涵做辅助回忆,他与罪犯共同相处了三个月,肯定知道很多不为人道的东西,只要有一点点端倪,一点点,就能让丁思义永世不得翻身。”

方木吼道:“不行!我不同意。”

邰伟也知道这样让方木很难做,但这是唯一的出路,他知道即使方木现在不同意,也终究会想开,因为这不是为了别的,却是为了苏子涵。

邰伟:“你好好想想。”

方木抹了把脸,先行回了病房。

张晓波和苏子涵聊得正热。

张晓波:“刚刚方木读的是什么爱情?”

苏子涵一愣,反应过来后笑道:“夜莺与玫瑰,夜莺为了爱一个人,甘心让玫瑰的刺折磨心脏,爱越深心越疼,夜莺为奉献而死,玫瑰花开了,夜莺爱的人得到了玫瑰,献给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但那个姑娘不喜欢玫瑰喜欢珠宝,那个人失恋了,将夜莺用心血浇灌的玫瑰,扔到路上,碾碎了。”

张晓波皱了皱眉,说:“夜莺也太可怜了吧?”

苏子涵笑道:“夜莺最幸福,她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死的。”

张晓波挠挠头,这个故事让他第一个就想到时樾,时樾之前也是一直做着方木的夜莺,什么都愿意帮他,甚至能帮他为苏子涵报仇,简直就像夜莺用心血浇灌玫瑰,想必爱得也很深很疼,但是转眼却又来追求自己,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张晓波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眼时樾,发现时樾在窗边抽烟。

他在这种别人注意不到的角落显得格外冷硬尖锐,过刚易折,但这样的人就算折了也是把血往回吞,绝不让其他人看出一点弱象来。

张晓波:“你喜欢方木什么?”

他这一问苏子涵,窗边的时樾,病房门后的方木,同时站稳了支起耳朵听。

苏子涵认真想了想:“他什么都好。”

时樾噗的一声笑了,挖了挖耳朵说:“什么?这比我听到张晓波考一百分还要离谱。就方木那样,自恃才华,傲慢无礼,除了破案屁都不会,打架不行,追逃犯两步一喘,炒个蛋能把厨房给炸了,还有啊……”

时樾越说越来劲儿,把在方木那边受的苦全都倒垃圾一样吐给苏子涵。

张晓波在旁边摸下巴:“脱粉的花痴,回踩真可怕啊。”

方木在门外听时樾越说越离谱,推开门干咳一声:“你们在讨论什么?”

苏子涵傻傻地听着时樾口中的方木,疑惑道:“有吗?方木那次可是做了一桌菜。”

方木看大事不好,“嘿”了几声打断时樾说话。

邰伟在后面捂住方木的嘴。

方木呜呜呜地瞪着眼睛。

时樾一脸愤恨:“看把他能的,那桌饭是我偷偷送进厨房的。”

方木在厨房坐着,踹了踹坐在旁边打游戏的时樾:“喂!小声点!别让子涵听到你打游戏的声音。”

时樾翻了翻白眼:“那干嘛?你的苏子涵在外面,我又出不去,难不成你想让我爬窗?我告诉你没门,我是特种兵又不是蝙蝠侠,你家在二十二层。”

方木:“你就保持安静,我出去跟子涵吃了饭,就带他出去消食,你趁机跑出去。”

时樾上下打量方木:“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冷酷无情呢?我一听你说要望春居的菜,就屁颠屁颠打包过来跟你共度晚餐,结果你把我关在这里,看你们两个共进晚餐!我不要面子的啊!”

方木摸了摸时樾的胸口给他顺气:“帮帮忙!”

张晓波狂笑不已,说:“那什么?时樾真的在厨房里等你们吃完饭啊?”

方木尴尬地撇开头。

时樾凉凉地说:“我为了成全他的好男人形象,付出的都是血泪。方木没有吃完饭就去散步,他已经把我完全忘了,跟苏子涵看了两个钟头的家庭电影,我在厨房里坐着硬板凳被喂蚊子。”

苏子涵也一脸尴尬地看向时樾。

时樾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的丑事转走了,心想:“我真他妈的救世圣母,观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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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都是取自《夜莺与玫瑰》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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