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X苏子涵/晓波X时樾】追踪
第九章
时樾和张晓波在医院里，顺便也就去看了苏子涵。两人到了门房外面，方木正跟主治医师在说话，两人靠近了，听到医生说：“新伤盖旧伤，严重营养不良，身上有多处骨折，有些器官和组织因外伤破损出血淤积，而且他还有肺炎。”
方木听了后，脸上也没有什么神情，只是将医生送走了，自己进了病房。
张晓波拉着时樾一起跟进去。
苏子涵在病床上躺在，三个月没见光后雪白的脸，脸上遗留着前两天看到的眼睛上的青肿还在，倒是看起来比在屏幕里好一些。
方木坐在苏子涵床边，静静地看着。
张晓波不习惯太过安静的环境，看了一下子，又站不住了，干巴巴地问了一句：“苏子涵还好吧？”
方木伸手握住苏子涵打着点滴的手，轻声道：“医生说他营养不良，胃部只有水，是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是为了不让他被殴打时乱吐东西，还是不想给他吃呢？也许是对他用水刑的时候吸的吧，他的肺叶、气管和支气管里都有水，只可能是通过口鼻反复吸入大量的水，曾经有人按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往水里按。”
张晓波看方木认真思考的样子，狠狠打了个冷颤。
方木：“多处骨折和内脏破损只能是打出来的，大概是子涵的反抗激起了他的暴性，关了视频之后，又实施了他的‘惩罚’。”
时樾突然道：“但是他挺过来了，回到了你的身边。”
方木冷冷道：“是啊，他命硬，挺过来了。”
张晓波看向时樾，发现他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忍不住小小反驳一下：“他只是安慰你而已。”
方木却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时樾对他眨眨眼睛。
张晓波眼睛一翻，躲开他抛的爱的光波。
方木将苏子涵的手抵在额头上，低声道：“怎么办？我没能保护他，他看起来受了这么多的苦，怎么办？谁能告诉我。”
时樾看着这样喃喃自语的方木好一会儿，对张晓波招招手，两人悄无声息地又出去了。
张晓波：“方木看起来比苏子涵可怜多了。”
时樾笑了笑：“等苏子涵醒过来，还有得折腾呢，让他先难过难过，到后头他就没时间难过了。”
张晓波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时樾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来，亲一个，就告诉你。”
张晓波转头就走：“那算了。”
时樾追上去，问东问西：“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有什么爱好吗？看电影看哪种类型的呢？还是喜欢看漫画书？”
张晓波朝一个方向一指：“看！有个大帅哥！”
时樾下意识朝他的指向看过去，却发现那是一个八十岁的皱巴巴的老头。回头找张晓波算账，没想到人竟然跑了。
时樾又回头研究了一会儿，觉得张晓波其实说的没错，这老头虽然已经瘪了，从骨架上来看，年轻时说不定还真是个帅哥。
张晓波回到家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回到警局，却发现警局又开始出现那种烟雾缭绕的神仙境界，没睡的都抽着烟提神，实在熬不住的挂在椅子上就睡得打呼，只有邰伟站在审讯室玻璃窗旁，看着里面的丁思义。
张晓波神清气爽地走过去问：“进展怎么样？要走诉讼流程了吗？”
邰伟面无表情道：“他否认了全部的事实，只承认绑架了苏子涵。”
张晓波一愣，继而怒道：“什么？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单向玻璃窗里的丁思义若有所觉地看过来，露出一个微笑。
张晓波气道：“你大爷，我进去扇他两巴掌再说。”
邰伟拉住张晓波：“方木那边怎么样了？”
张晓波：“都是皮外伤，要在医院住几天观察后续的情况，方木整天都守着他。”
邰伟点点头：“是我放他假了，让他陪着苏子涵吧。”他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呆望着丁思义不说话。
张晓波观察他好半天，说：“你不会也喜欢方木吧？”
邰伟那一点感伤也没有了，眼皮往上一抬，哭笑不得：“你脑子里装得都是草吗？”
张晓波抱着手臂愤愤不平：“那我看警局的人都很爱他，你爱他也不奇怪。”
邰伟：“怎么？看你好像很不服的样子。”
张晓波：“你不是说你也不喜欢方木吗？”
邰伟回忆道：“一开始来，是挺不讨喜的，一直也没将我这个上司放在眼里，还老是做那种出人意料的事情，惹出一大堆的烂摊子让我收拾，我那时候真是菩萨心肠。后来陈希出事，他就好了点，有了点人情味，但还是远超别人，一直高高在上，直到遇上了苏子涵，他的心终于融化了，我那时候真为他高兴。”
“可就因为他。”邰伟指了指里面的丁思义，“方木这几个月疯了一样，一直马不停蹄地找苏子涵，现在找回来了，往后也不知怎么办。”
张晓波：“你是怕他不想再当警察了？”
邰伟默然，算是承认了。
张晓波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的啦，你看丁思义这副拒不承认的模样，方木怎么样也不能置身事外。”
邰伟叹了口气：“也许不当警察，也好。”
张晓波看着里面的丁思义：“一个两个，都被他弄得神经衰弱了。队长，你还是放我进去，我打他两巴掌出出气。”
邰伟：“……滚出去。”
张晓波气呼呼地往外走，一出去，就闻到了美妙的咸香味儿。
然后张晓波就看见时樾被一群警察围在中间，时樾正在派发饭盒，笑说：“各位辛苦了，我是代表市民向刑警队的各位表示感谢，感谢你们对我市治安所付出的牺牲。”
同事们：“应该的！应该的！”
时樾：“还有我们家晓波，也拜托各位多多照顾，他还不太懂事，各方面多带带他，有什么动向也麻烦跟我说一声。”
张晓波：“……你干嘛？”
时樾见到张晓波，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束玫瑰花：“这是今天给你带的，还有你的早餐。”
旁边的同事看了一眼，说：“晓波，你比我们多了一个蛋。”
张晓波：“去你妈的多了个蛋。”
同事跟他出警过一次之后建立了革命友谊，笑眯眯地也不说话。
张晓波火急火燎地拉着时樾出去，气道：“这么丢脸的事，你怎么干得出来？”
时樾：“啊……这不算什么，你没遇到更丢脸的事。”
张晓波：“总之你不要再来警察局了，我也不喜欢你，你死心吧！”
时樾：“追求就是从喜欢到不喜欢的过程，我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张晓波：“我没有！多丢脸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时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是有些受伤，垂着肩头走了出去。张晓波反应过来，反复回味刚才的话，好像是太尖锐了些，心中有些难为情，但又怕挽留让时樾以为他真的喜欢他了。
这样一踌躇，时樾也不知跑哪去了。
张晓波这一天都为这件事困扰，过得魂不守舍的，索性大家也没睡好，一起魂不守舍，下班的时候，邰伟从审讯室出来找到张晓波：“我们去一趟医院。”
张晓波：“你要去看方木？”
邰伟点点头：“有些事要问。”
张晓波就跟邰伟一起下了楼，本想去拿车，没想到一辆豪华跑车驶了过来。张晓波以为会十分伤心的时樾一脸春光满面地对他招手：“走吧！我带你们去！”
邰伟也不客气，腿一跨就进去了，张晓波还傻呆呆地站在车外。
时樾从副驾驶座拿了一束百合花塞张晓波手上：“你看看喜不喜欢这种？不喜欢咱下次再换。”
张晓波呆滞地上了车，邰伟毫不避讳地跟时樾聊起来：“怎么换人了？”
时樾：“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晓波比方木可爱多了。”
张晓波：“……你闭嘴行不行？专心开车。”
时樾说闭嘴就闭嘴。
张晓波一会儿又耐不住了搭话：“今早上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
时樾在到底是闭嘴还是回答他的话纠结了一会儿。
旁边的邰伟说：“时樾可不是说说就能退的，当初他追方木的时候……”
时樾马上剧烈咳嗽了几声！
张晓波装作一脸不在意，其实竖起耳朵听得一清二楚。看邰伟又不说了，心里不痛快，暗地里踢了邰伟一脚。
邰伟看向他，觉得这个实习生胆子也肥，跟方木一样都不把他这个上司放在眼里。哪有随随便便就踩上司的脚的？！
邰伟：“他追方木的时候，排场可大多了，一日三餐送全刑侦队，还有下午茶，一有案子侦破就发邀请函去他的酒吧庆功，方木整天上班下班开着这辆车光明正大的跟着，花也是一天一束没停，最后方木跟苏子涵好上后，时樾有一次去警察局找他被苏子涵撞见了，方木这才残忍地扣了时樾，把他当成跟踪犯关了十几天才让时樾消停了。”
张晓波越听越生气，不过脑就说：“凭什么追方木的排场要比我大？暗恋也有三六九等吗？！”
时樾笑眯眯地与邰伟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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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都是套路的时樾。